陆星回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母亲,恕女儿直言,据我所知,蛊虫这种东西,普通人都不会知道,而且青云州这片地上,也历来养不了蛊虫,以血饲养的东西,和青云州参禅修神的理念相差极大,父亲是怎么做到轻而易举取走了您的蛊,并反种到您的身上的?”
尚九娘怔怔的呆了一下,然后道:“母亲不知,这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陆星回和陆星泽对视一眼道:“母亲有没有想过,其实从你离家出走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盯上了呢?”
“如果父亲在一开始就知道你身上有宝珠,有蛊虫呢?”
尚九娘闻言,一下子怔愣住了,喃喃道:“若是如此,那岂不是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
“不!不是笑话!”陆星回看着尚九娘正色道:“母亲,怀璧其罪,您身怀巨宝被贼人窥探很是正常,您身上的宝珠,能驭万兽,听兽语,等于有了这颗宝珠,就拥有了对飞禽走兽的控制权,这天下谁不想要?”
“更何况……”陆星回顿了一下继续道:“能将这样的宝珠放在您身上,您的母家是很爱你的,您有我和阿泽,有疼爱你的母家,母亲,您只是不小心被贼人所害,及时止损即可,人生路长,以后如何还未可知呢,怎么会是一个笑话呢?”
听了陆星回的话,尚九娘终于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道:“阿回,不是的,这颗宝珠是我七岁时我的母亲种在我身上的,可是从那之后没过几天,我出去偷偷玩的时候就被拐走了,后来几经辗转,被莲蓬州的一个隐世家族收养,这个家族世代驭蛊,收养我,也只是要把我当成一个养蛊的器皿,所以,我12岁的时候才会趁机跑了出来,可是,天大地大,那个时候,我已经找不到我自己的家了。我不记得回家的路,也不会有人理会我一个流浪的野丫头。”
说到这里,尚九娘看着陆星回道:“这颗宝珠历代传女不传男,母亲传给我时,详细教了我传授之法,并确保我不会忘记,所以在你七岁的时候我才能将这颗宝珠传给你,可是我也知道,这颗宝珠,已经有千年未曾有人得到它的认可了,代代相传只为传承不断。母亲没有想到,你会因此得到它的认可。”
陆星回点点头:“本也是阴差阳错,若非在奉天殿血祭,神魂被困,也激发不了这颗宝珠,我是以身养珠之人神魂被困,血脉耗尽,这颗宝珠也会失去光泽不见天日,我能在奉天殿撑过七年,不被消耗神魂血脉,是这颗宝珠,用您母家历代养珠的血脉之力为我滋养,是这颗宝珠救了我,也是您救了我。”
“竟是如此……兜兜转转,难也因它,成也因它……”
陆星回简单讲了在奉天殿的经历,然后道:“这些年,因为这颗宝珠,让我逐渐有了驭兽的能力,青云州到处都是蝉,我驱使小蝉,到处探听消息,所以,虽然我身在奉天殿,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你和阿泽的消息,知道你们虽困在这小院,但是性命无虞,才给了我蛰伏七年,等到了学会了破阵之法,等到了西南地动,西北民乱,等到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
说罢,陆星回看着尚九娘和陆星泽想了想道:“母亲,阿弟,你们有没有想过,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