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哥哥?”栗商探出身子,伸长了脖子观察着雪饮的表情试探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被这突然的惊喜吓懵了!”
听到栗商又在取笑自己,雪饮的七魂六魄才终于归了位,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哪……哪有。”
“嘻嘻,我可是提前给你打好招呼了,别到时候没有心理准备就行。”栗商提醒道。“还有,下午老族长和村长他们也会和我爹一块来。”
“老族长?哪个老族长?”雪饮一时脑子短了路,没有反应过来。
“还能有哪个族长,我们村还有几个族长吗?”栗商嘟着嘴,有些不高兴了。
雪饮这才恍然大悟,道:“哦……我们小时候,为我们做证媒人的族长?”
“笨蛋。”栗商瞪了雪饮一眼,嘴上却是噗呲一声又笑了出来。
“嘿嘿……”雪饮也跟着不好意思地傻笑了起来。
“饮哥哥,我还有一件好笑的事情要告诉你。”栗商想和雪饮多说会话。“今天章无炎的地主老爹,来我们家提亲了。”
栗商依旧笑着说。
“什么!他到你家是不是给他那个无赖小儿子向你提亲?”雪饮一惊。
“你看你那么紧张干嘛。”栗商忍不住心中一阵温暖。“可我爹没同意,而且还话中有话地把章地主给臭骂了一顿。饮哥哥,你猜当时章地主的脸都气成什么颜色了吗……都绿了,一点也不夸张,是真的绿了,哈哈……我爹那张嘴啊,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我可算是服了他啦……”
听到栗商这话,雪饮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好奇地问道:“呵呵……栗叔叔是怎么骂的胖地主啊?”
“嗯?怎么骂的了,我学不像,总之是很经典。”栗商指着下吧,抬头四十五度望着天,思考着说道。“哦,想起来啦。我爹是这样说的:‘我栗易海不才,家境不敢与你章家相比,岂敢攀高枝啊。儿女婚嫁之事,不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吗,我这虎女怎配你那犬子,章地主还是带上你的厚礼请回吧。’”
栗商模仿着栗易海当时的表情、声音和语气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可这时,看到栗商这一系列模仿动作的雪饮,笑着笑着却突然笑不起来了,他的心头渐渐地地被一种不祥的预感阴霾笼罩了。
……
下午,栗易海带着拄着拐杖的老族长和一副精明能干相的村长来到了雪饮的家里。
栗家的几个随从放下礼品后,就退到了院子里。
栗易海坐在雪爷爷的病榻前,一边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一边偷眼扫视着这座简陋的茅草屋。
见家中的生活家居用品虽然寥寥无几,但摆设的还算整齐有序,并不给人一种邋遢的感觉。
雪饮又给老族长和村长分别搬来了两把太师椅,然后给每人又上了茶水,最后才站到了雪爷爷的床头前,恭敬地听起来几位长辈的对话。
一阵寒暄过后,栗易海开始把话题转到了正轨,只见他习惯性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一枚翠绿的翡翠扳指,有条不紊说道:
“雪伯伯,实不相瞒,贤侄今天登门拜访还有一事,是关于小女商儿的婚事,我想能得到您老人家的同意。”
这话一出,雪爷爷整个人立马容光焕发起来,他本来半躺在床上的枯瘦躯体一下就坐直了,似乎所有的病痛折磨在这一刻都离他远去了。
“呵呵,这是我们雪栗两家天大的喜事啊,我怎么会不同意呢,同意,同意。”雪爷爷笑的满脸皱褶,咧开的嘴露出仅剩下的一颗大门牙,久久都没见合拢。
老族长见到自己所见证的这一段美好姻缘终于就要开花结果了,也是乐的昏花的老眼朦胧,几乎都要流出老泪来。
然而,站在一旁的雪饮看到村长却还是面无表情,不由得心中一阵紧张,抓着衣角的手心开始有些湿润了,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全神贯注地竖起了耳朵等待着栗易海接下来的回答。
然而,却听雪爷爷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哎,可是……易海贤侄,我们雪家现在的家境你也看到了,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彩礼,可是委屈了商儿好孩子了……”
“不。”坐着床边的村长突然打断了雪爷爷的话,他摸着上唇黑丛丛的短胡须说道。“雪伯伯,你可能误会栗大人的话了,栗大人的意思是看能不能把栗雪你们两家的婚约解除了。”
此话一出,在场了老族长、雪爷爷和雪饮都是一阵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