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袁天罡脸上露出了然，长叹道：“果然，这是走上了和我一样的路吗…

不过，将自己异化成神是有代价的，比如我这个老人发加上稚童颜的样子，就是代价之一。

为何不见你有任何代价呢？”

“我有龙脉的敕封。”书生淡淡道。

“什么？”

袁天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不是篡夺得来的神位，是龙脉敕封的！

可是，你不是要造反吗？龙脉怎么可能还会给你敕封呢？”

“因为龙脉是龙脉，皇帝是皇帝，我造皇帝的反，龙脉为什么不能给我敕封…”书生轻笑道，“反倒是道长，你不会是把皇帝给当成龙脉的代言人，在异化的时候，把它给得罪了吧？”

闻言，袁天罡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哈哈，原来是如此啊，怪不得我现在处处被龙脉所敌视，就连京城也去不得，原来是这样啊…”

说着，他抚着白须看向书生，又问道：“你要造反，那么，你成功之后打算怎么做呢？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

“造反为什么一定要当皇帝？”书生疑惑地问道。

袁天罡有些吃惊，思索片刻，道：“你既然无当皇帝之意，那你又打算建立一个怎么样的制度呢？

你这个制度，又怎么保证自己的纯洁性，保证自己的内部不会被侵蚀，李代桃僵呢？”

“没有制度。”书生道，“胜利之后，所有人都将会过上自己所期望的生活，不再又任何规则需要遵守。”

袁天罡大惊，音调不复方才的平静，大声道：“你疯了！这样做就是自取灭亡！没有规则之后，就会自动变成弱肉强食，没有任何道德的规则，到时候，死的人比现在还要多！”

“不会，因为到时候，所有人都是一体的，大家同知同感，可以相互理解，不会产生这样的局面。”书生道。

袁天罡气乐了，道：“人心各异，同知同感根本不存在，相互理解更是天方夜谭，你这是在做梦吗！”

“没错。”

书生认真道，“到时候，一切确实跟做梦差不多，只不过，这是一个所有人意识为支撑所构建起来的梦。

在赤阳的光辉之中，所有人皆可入梦，皆可相互理解…”

说着，书生眼中燃起赤焰，看向袁天罡，道：“加入我们吧，在这个集体之中，将不再有人人相互迫害的事情，所有人皆可幸福。”

“你…不对，是你们，你们这些人实在是太极端了！”袁天罡有些害怕地朝后退了一些，然后有些心神恍惚地说道，“也许，你们可以试着用更温和一点的手段，我是说，最终的目的是好的，但是这个让所有人一起做梦，都成为一个…一个火球，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也许吧，对于可以分配更多资源的人来说，这个确实是一个火坑…”

书生伸手从树上捏来一片叶子，道，“但是，对于如我这般千千万万的绿叶，甚至杂草来说，这样不真实的梦反而才是最有可能让我们觉得可以触碰的梦。

在梦中，幸福不再是苟活，那…矗立于空中的阁楼，也可任我等踏足！”

“你…”袁天罡望着燃烧赤焰的眼瞳，有些说不出来。

他心中明白，书生所说的选择，确实是大多数普通人最美好的选择…

不再是苟活，而是要加入一个神的领域，成为神的一部分，一同踏足那空中的阁楼…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将是一种难以想象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