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们自会安排!”
…………
第二天,方沁湄是在方嫂子的惊呼中醒来的。
“儿啊,这都是谁啊!你快来瞧瞧,非说是来找你的!”
方沁湄整理着仪容走到院内,就见院子里赫然站了一个四旬年纪的妇人兼两名小厮、两名丫鬟,每个人都穿着朴素而整齐的细棉衣裳,见人未语先笑,动辄行礼,连围着他们汪汪乱叫的两条小狗也是和气相待,显然有着极佳的教养。
方嫂子扎煞着手,看着这一院子的人,只觉得他们的仪容仪表似乎比自己还要齐整,不由有些讷讷道:
“这,大太阳底下的,大家就别站着了,进来喝碗水?”
方沁湄瞧见方嫂子这样,噗嗤一笑,上前睃了几人一眼,向那个最年长的妇人点头道:
“果然都是精明强干之人,有劳贵主人了。妈妈怎么称呼?”
妇人嘻嘻一笑,甩着帕子行了一礼:
“大小姐,奴婢单姓一个于字,您只管叫我于妈妈就行!这里几位小哥、小丫鬟,都是您的人手了,凡有吩咐,必能办到的!”
“第一,不是我的人手,是我们这个方家玉器坊的人手第二,凡有吩咐,必能办到?于妈妈,您可能帮我母亲琢玉吗?”
方沁湄笑意盈盈。
于妈妈一愣,立刻收起了笑容,再度施礼道:
“是我说话孟浪了,大小姐请责罚。”
“那倒不必,不过大家既然在方家玉器坊相聚,总是一场因缘。未来的日子,想来贵主人也嘱咐过,好起来之前,难免是有艰辛甚至艰险的。所以,有些话不妨说开,若是你们心里有何不痛快,就请现在说清楚,也可去去向贵主人回禀明白转身离开,以免将来后悔。”
方沁湄在几人面前缓缓踱步,娇小的身子立得笔直,虽和颜悦色,却字字清晰入耳。
于妈妈暗暗点头,她听了婉娘的吩咐而来,自然知道轻重,不过之前看着方沁湄年轻,方嫂子势弱,则未能及时展现尊重之意,如今见方沁湄年纪虽小,遇事却极明白,心下倒渐渐敬服了。
于妈妈因笑回道:
“大小姐说笑了,我等既来了,哪有回转的道理?也快别说贵主人不贵主人的,着实生分,我们这点子人手,如今都是大小姐,不,都是方家玉器坊的人手,不分你我!”
方沁湄笑起来,这于妈妈,果然是心思通透。
于妈妈应了。
方沁湄又指向后方的院子说道:
“这后院我们几人住的时候倒是无妨,但若是开门待客,就这样东边一块菜地,西边堆一堆玉料,这样肯定不行,也得归置出来。其实这院落挺阔大的,若是就这么搁着,也实在是浪费了。”
于妈妈点头:
“是这个理儿,后院若种些树木花草,再放置石桌石凳,泡上一壶岩茶,便是待客的好地方。至于那些玉料,小厮们身强体壮的,让他们搭一间库房出来,好好归置便是了。”
方沁湄抚掌笑道:
“于妈妈想得极是,不过我曾与贵主人说过,便是我娘亲没日没夜地琢玉,怕也是不够供应玉器撑起一间玉器坊……”
于妈妈笑着摆摆手,就见一直沉默的两名小厮上前一步,向方沁湄拱手禀道:
“回禀大小姐,我们推了两辆手推车过来,现停在后院门口,由另一位账房先生看着呢。”
“车上都是各色玉器。”
方沁湄眼睛一亮:
“好极!贵主人真是思虑周祥,如此,小女子多谢了!咱们的方家玉器坊,必定开张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