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这不,都是小孩子的想法,我这当师傅的,不带跑跑腿儿?”
史莱姆:“以前没看出来,你还真是有这般能耐啊,这事儿好说!但~也不急于一时。”
皮埃尔:“啊?这。。”
史莱姆:“弹药坊的张老板最近要定30吨高强钨金钢片,你看咱老哥们儿一场,你手里的上品废钢可都带给我留着。”
皮埃尔:“没问题,没问题,咱们这交情,就您一句话。给个价,我有多少,给您送多少!”
史莱姆右手食指轻敲左手道:“明儿你先把货都送来,进了炉,出多少精钢,给你算多少合金币,包你不吃亏。”
皮埃尔虽不情愿,但有求于人,又无依仗,只得答应。
史莱姆拍手笑道:“咱们熟人好说话,你这个忙我帮了。不过,现今工坊区业务成熟,已经连成一片。你要在城郊开作坊,这销路打算往哪走啊?”
皮埃尔道:“先谢您嘞!不瞒您说,这我都想好啦。虽然主城的大宗业务咱做不了,但是您这儿下大雨忙不过来的时候,咱可以做预加工的钢坯沾点毛毛雨不是?”
史莱姆:“这我可定不了,要先见着样品质量。”
皮埃尔:“那是当然。而且呀,这两年湾里来了好些难民,无家无着,神马都缺。他们进不了城,工坊街的老爷们肯定也不屑去做他们生意。那就让老皮埃尔我来照顾这帮外乡人,就做日用五金,肯定能行!而且这群人中有不少我都已经脸熟啦,经常给我送废料嘞。”
史莱姆道:“蛮好蛮好,果真是旧城的老师傅,一听就是懂行。”
皮埃尔:“嘿嘿,您说笑啦,老骨头不中用。没钱没本,就靠您照应着呐。”
史莱姆道:“做日用五金,不怎么麻烦,你只需要有建模仪、熔炉、车床以及机械臂外加刀爪40头合一套装就行。已经说了要帮你这个忙,当然要来点实在的。这熔炉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咱坊里魏老板正准备把老平炉拆了,新装一座回转炉。咱这老平炉构件敦实,工艺简单,其实还能用好几年嘞。等拆卸完,我把这拆下来的构件好好检修保养一下,再去帮你建新炉,别的配件咱坊里也都有。不过先说好,你的上品废料可得先早点送来。”
皮埃尔:“那是自然,可还有另外几样该从哪弄哇?干脆您好人帮到底,都给一并照顾了吧。”
史莱姆:“可别,这还没见着你手里废料的数量和品位呢,建模仪、车床和机械刀爪套装你都带自己想办法。”
皮埃尔心想,这史莱姆的资源已算是用上了,好歹算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头,再求他估计也无济于事,就干脆见好即收。
且说,两人聊天过程中,桑迪的好奇与崇敬之情溢于言表,也是引起了史莱姆的注意。临走时,史莱姆仔细选了一双小号的石棉手套塞给了桑迪,道:“小鬼头,把这个拿上。以后干活儿的时候穿上它,不伤手。”
桑迪接过石棉手套,满心欢喜。
皮埃尔再三道谢后,带着桑迪离开了门户。
此刻已是清晨,日出东方,照的云朵发亮。顾不上早饭,二人还带继续寻觅。尽管任务已经明确,熔炉也已搞定,但皮埃尔心里却并没有更轻松一些。毕竟自己在主城实际上也就只有史莱姆这么一个熟人,有些面孔虽也能打上招呼,但真要求点事儿,那可是翻脸比翻书快,成不成全凭运气,跟生碰子也没多少区别。
不管咋说,自己这几年来后街送废料,早已是熟客,走门串户也并无禁忌,权且一试吧。
也不算意外,从早上一直跑到了中午,小心翼翼的走断腿,磨破嘴,好话说尽,也是一无所获。倒还差点被揪住话头反褥羊毛,遭嘲讽奚落更是自不必提。
小桑迪虽然不能完全听懂皮埃尔和工坊伙计的谈话,但也清楚地明白进展不顺利,最后情绪低落,已经哭了出来。
皮埃尔喝道:“上一边去!哭的我心烦,早知道不带你来了,一点用没有。”
小桑迪被皮埃尔这么一训,心中更加难受了,直觉想大声哭出来。但毕竟身在陌生环境,又惧于师傅的威严,只能强忍着悲伤,走远了几步,背过身,压着嗓子抽泣。可真个是:
利刃湾开有十年,当此始逢第一冤。呜啊耸肩气难喘,春脸红胀泪凭轩。白纸无痕即正义,本非正主何相干?人小力微叶叶黄,穷途赤子须当怜。
正失意间,一个人影近前,打破了伤感。这是一位中年女长工。她从附近闻声而至,来到小桑迪跟前,慢慢俯下身抓住了小桑迪的手,柔声问道:“小朋友,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啦?你爹娘在哪里?”
桑迪抽泣道:“我跟师傅来买设备,我们钱不够,都买不了。”
女长工问道:“你们都需要什么?”
桑迪:“师傅找朋友定下了熔炉,但我们还需要建模仪,车床,还有机械刀爪套装。”
女长工:“你们买这些设备是要干嘛呀?”
桑迪道:“原先我要师傅教我制作背包飞行器,师傅答应我说会开工坊,教授我制作装备的技术。哦,对了,我们还会制作日用五金,给城外的穷人们。”
女长工面露慈悲之色,沉思了半晌,道:“知道了,让我跟你师傅说几句话。”随后,走到皮埃尔身边一番低语。
皮埃尔听时先是由心烦转为欣喜,又从欣喜转为惊诧,最后直接瞪大了眼睛。正所谓上帝关门必开窗,好事多磨勿彷徨。人情冷暖皆世道,心应有爱眼有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