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愧是本大爷的工具，就是听话！”

“除了脑子不太够用以外，你简直是完美的！”

“蠢货，真是个十足的蠢货。”

“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战斗力，死了也就死了。”

“你替我挡这一刀有什么用？等你死了，我也一样要死，这是最愚蠢的选择！”

“我白教你这么长时间了，你让我的投资都打了水漂你知道吗？”

“你这個蠢货，我真是白养你了！”

“你还笑，笑得那么难看，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这么笑了。”

“我才不会给你收尸，当个孤魂野鬼去吧！”

一开始，再不斩还在大声地叫嚣着什么，甚至忘记了腿部的剧痛，轻轻踢着白的胳膊，仿佛要将其唤醒似的。

但随着白渐渐没了气息，再不斩语气变得越发低沉，盯着白的容貌，目光都有些变得呆滞。

仿佛变成了家长里短似的絮叨，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婆妈了，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白的眼眸中映照着对方的面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再不斩先生，感谢你拿我当做工具，这个世界上愿意接纳我这个血迹限界的忍者，只有你了……

血沫堵满了口腔，白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力露出一个笑容，一个再不斩教了他几百遍才学会的笑容。

他说过——

这个笑容可以让人放下对你的戒备。

可不知怎么的，在这最后的时刻，他发现自己的脸部肌肉有些不受控制，笑得有些不标准了。

好像第一次见到再不斩，他说出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是这么笑的，他都快忘记这种感觉了。

再不斩，这些年里，我这个工具还当得称职吗？

对不起……还是让你失望了……

可是没有了你，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思绪中断，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杀人了？

鸣人整个人都懵住了。

“哕……”

紧接着腹部便是翻江倒海，无法受控的吐出了一大口胃液，脸色变得煞白。

从自己立志要当忍者的那天起，不就已经做好杀人的准备了吗？为什么到现在，反而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明明是每个忍者都需要经历的第一次，可是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的难受。

尤其是当他看清白的面容后，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是他对这位‘大姐姐’充满了好感，言语之间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明明知道他杀死了那么多村民，可是心底就是恨不起来。

如今他死在了自己的手上，说懊悔倒不至于，可是难受却是真的难受。

心里空空的，总觉得失去了什么似的。

现在我该做什么？

继续杀人，结果再不斩吗？

这个念头让鸣人十分抗拒，他不想再杀人了，一点都不想。

可是他不想杀人，却不代表再不斩不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