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中心再往偏南一点，先往这里走。”巫世醒向着两人比划着，“然后经过一个仓库，熊标箱。”

卡赛点点头，开口道：“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总是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

大胡来明明没有开口，却也发出了声音：“没有办法，只能等死了，真好。”

不对，不对。巫世醒发现自己刚刚走神了，卡赛说的是在周围探查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车库，但密闭而且也没有钥匙。东南方是去不得的，那边靠近营房，巡逻的密度要密的多。

“我在路上找到一个地方，可能有现成的车。”巫世醒回道。

“刚刚我绕圈走了一半，发现了两个出口。”大胡来用铅笔在纸上点出两个点，“但是每个口至少十来个人，最好别过去。”

“开车是穿不来我们这个口的，路太狭窄。守卫拿些障碍物轻轻一挡就能把车拦在外面。”巫世醒摇摇头。

“我再去查查出口，你们在这里等我。”听见巫世醒怎这么说，大胡来回应道。

大胡来摸出黑暗，一束探照灯不缓不慢地从他身旁掠过，另一束干脆就呆呆地停在一个地方。大胡来很轻易地融入雨幕，整个人的形状和声音都变成了雨丝和沙沙声。

巫世醒将电筒关上，穿上刚刚用来遮光的雨衣，在一片雨声中，传来卡赛那尖细的声音：“巫世醒，你感觉大胡来这个人咋样。”

说起卡赛，巫世醒印象不深，在此前只是在与其它牙人争货的时候合作过一次，剩下的印象就是在大胡来那里听他提过几次，总的来说这个人虽然是一名皮帮的牙人，但老实干练，值得信任。

闻言，巫世醒稍加思索，开口道：“我跟胡来叔算是认识了有两年了吧，他挺精明能干，是一个不错的中间人。”

卡赛砸吧砸吧嘴：“确实，和他合作我挺放心的，就是有一点，这人太重家了，听说他脸上那道疤还和这个有关系。”

“卡赛兄，你是怎么想着进皮帮的？这个帮作风......”巫世醒摇摇头。

卡赛无奈地叹了口气：“讨生活嘛，哪管什么帮呢？人在般加区长的，就入了咯，再说了，咱们这种牙人在哪里都不讨好不是，要是一单没及时干完，那就遭罪咯......啥？你讲公职？利斯塔是安特卫普的利斯塔，再怎么样，跟咱这种贱民没关系。”

接着，他话锋一转：“对了，你应该听说了最近咱们这来了一批人吧。”

“嗯，听说他们搞出了不少动静。”

“最近各帮要这些玩意就和他们有关系，偏偏不知道怎么的，又被严查了，哎，难啊！”卡赛突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不再言语。

当牙人着实不是一个好活，有着诸多限制不说，稍有不慎就会惹上这城里的各种东西，更何况巫世醒是一名自由牙人。如果有选择……他抬头，看着头顶上方的木头，小声咕哝一句：“反正不想再当这东西了。”

卡赛听见，脸上也露出一丝苦笑，在几分钟后这抹弧度变成了严肃。

藏身处外面想起响声，两人戒备着，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这时一个人影一个翻滚滚进来，两人一看，原来是大胡来。巫世醒见状将雨衣披在三人上，大胡来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临时地图。在雨衣下打开微型手电筒，在东边标了个点，又用线将几人现场商讨的路线连起来，标注好大概距离，拓印两份，三人分别收好。

万事俱备，卡赛带头钻出来。正准备向仓库走去，一束雪亮的光线照了过来，直直地打在卡赛身上。身体刚刚探出来的巫世醒顺着光线望去，只见原本的盲区中正站着两个醉醺醺的人，他们一脸惊讶，其中一个人还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