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洛洛皱起的眉头,许彦有些心疼。
许彦走到林洛洛的跟前,轻轻将她的眉头抚平,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林洛洛以为许彦要动用底牌,连忙阻止道:“除非真的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否则不要让人发现你已经凝结金丹了,更不能让人知道你遇到了帝流浆。这两年发生的事情,都与帝流浆脱不开干系。这个时候,一不小心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到那时候,谁也保不了你。”
“放心。对付他们,我还不需要用的底牌。”
许彦没有等待太久。
三天之后,当许彦再一次轮休的时候,人和街七号迎来了一帮不速之客。
来人代表沈家和内务府给许彦送来战书。
许彦接过战书一看,上面写着三天后正午时分,双方在云台山一决胜负,彻底了结恩怨。
许彦收好战书:“三天之后,我会准时到的。”
许彦还不清楚跟自己交手的是什么人。对方却连许彦住在哪里,哪天休息,都清清楚楚。
在比试之前,许彦还得去刑狱厅正常值守。
虽然如今的三号囚室空空如也,但方嵩始终坚持一切按刑狱厅的规则行事。即使没有囚犯,他们该巡视的时候,必须得去。
许彦带着一群下属,行走在空荡荡的三号囚室里,颇有些哭笑不得。
方嵩做什么事情都拿规矩说话,许彦和刘智、杜雨晴即使有意见,也无可奈何。
不过,比试的前一天,刘智和杜雨晴实在忍不住了,爆发了与方嵩的第一次冲突。
杜雨晴轮休归来,与刘智说起现在传的满城皆知的约战。刘智这才清楚,第二天许彦还有如此重要的一战。
两人商量之后,觉得作为三号囚室的一员,有必要去现场为许彦助威。
说到底,许彦与沈家和内务府本没有私人恩怨。这一战,许彦是为三号囚室,为刑狱厅而战。
当两人兴冲冲地找到方嵩的时候,却被方嵩无情的拒绝了。
“明天许彦轮休,你们不值守,岂不是让三号囚室门户洞开,完全不设防。”
刘智急了,叫嚷道:“三号囚室现在连根毛都没有,就算一个人没有,能出什么问题?”
方嵩的声音比刘智更大,声嘶力竭:“三号囚室里有没有囚犯,刑狱厅都没有少发你半分银子,你有什么理由玩忽职守。再说了,今天三号囚室没有囚徒,不等于明天也没有。我们能够做的,就是时刻做好准备,保障三号囚室的安全。你们告诉我,人都不在,这份安全如何保障?”
刘智想反驳。可站在那里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话语。
最后,杜雨晴无奈地拉着刘智离开了方嵩的房间。
“算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官大一级,我们能怎么办。”
“可是这种场合,我们都不出现,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怎么看刑狱厅?”
杜雨晴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刑狱厅的脸面,可不是我们两个人微言轻的副千户能够撑得起来的。”
闻讯赶来的许彦,从刘智口中得知他们发生冲突的过程,算是彻底对方嵩和刑狱厅失望了。
以方嵩的性格,没有上面的意思,很难表现得如此理直气壮。
许彦以为这样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事情等着他。
轮休之前,方嵩找到了许彦,很关切地说道:“许副千户,最近两天,我听到有关你的一些传闻。”
“不知道方千户指的是什么事情?”
“我听说,你明天要跟人比试。”
“有这回事。”
“按说,你轮休的时候,做什么事情,我不大好管你。不过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一下你。像千户服、千户刀这些东西,都是公器,拿来私用总有些不妥。像平时,如果没人注意到,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你了。可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就很难办了。”
许彦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明天我不会动用千户刀的。”
作为千户标配的千户刀,比寻常匠人打造的武器,品质要好得多。这是目前出身普通的许彦所能获得的最好兵器了。
刑狱厅这是要彻底与许彦切割清楚,不愿意扯上半分关系。这是有多不看好许彦啊。
说完之后,许彦什么话没说,转身就走了。到这个份上,没必要虚与委蛇了。
方嵩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准备发火。可转念一想,许彦大概是回不来了,实在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