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匪夷所思,再怎么意想不到,终归与她们无关,纵然心下一时嗟叹不已,也不过是一时谈资而已。
说过之后便也听之任之随风散去,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与谈论。
来时波澜四起,去时风平浪静,又过了大半日,钟浠宁等人在晚饭之前赶回了侯府。
因为早先钟守疆派去接秦氏的小厮没有了消息,自钟浠宁走后亦是数天没有消息。
钟守疆在府里急得直打转,昨日又派了两个小厮前去打探消息,可是一去亦是踪迹全无。
这可真是巧了,那灵禅寺难道是个会吃人的虎狼之地不成,怎么能只见人去,不见人回呢?
钟守疆想了想,可能是出现了什么意外耽搁了,决定再等上一日,看看今日的状况再决定是否要亲自前去。
就这么,又在府里坐立不安地等了一日。
中午用饭时亦是心不在焉食不下咽,吃着吃着因为筷子不小心掉在了桌子上,顿时一肚子的火气便蹭蹭地窜了上来,直接将没动几筷子的一桌菜全给掀翻了。
钟守疆虽然平时不苟言笑,总是一副板正严肃的模样,但是跟着他的人都知道他脾气并不坏,甚至对下人颇为宽厚。
可是今日这一举动,着实把伺候他的丫鬟小厮们给吓了一大跳,都屏着呼吸不敢言语。
生怕哪里出了差错便惹着了这位爷。
要知道最可怕的不是一个经常发脾气的人发火,而是一个从来不怎么发脾气的人在不知名的情况下陡然发怒。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接下来将会面对怎样一种状况,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
就这样,一众丫鬟小厮们度日如年地度过了他们最艰难的一个下午。
而这样的状况终于在傍晚时分,随着一辆马车的到来而结束了。
马车刚停靠在武安候府门前,钟浠宁等人还没来得及掀开帘子下车,侯府的大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面容有些憔悴的中年男人奔了出来。
钟浠宁听着些动静,并没有太在意,扶着秦氏送她先下马车,随后才自己走了下来。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一下马车就见到了原主的老爹钟守疆。
呃…怎么说呢?
虽然相处了这么久了,她还是有些怵这个人的。
毕竟自己回侯府的第一天就被他折腾地够呛,而且时不时还会给她找点事儿做,就没消停过。
最最关键的是,从来没见他笑过呀!永远都是板着一张脸,眼神里总觉得有些嫌恶她似的。
任谁都不会愿意老是面对这样一个人吧!
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父亲。”钟浠宁不知道该对这个父亲说些什么,便只恭敬地唤了一声。
“嗯。”钟守疆点了点头,飞快地瞥了一眼,随后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头也不回,格外坚决。
秦氏一脸笑意,还来不及说话,他便走了,只呆呆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挂在嘴角的笑意全没了之前的神采,只余下无尽的落寞。
“母亲,刚刚你们在跟谁说话呀?”钟玉是最后下的马车,只听得外面有些动静,并没有看见人。
“没什么…”秦氏很快便将那抹落寞掩去,依旧勾着唇角笑着摇了摇头。
“哦…”钟玉眼睛转了转,有些失落地应了一声。
钟浠宁被钟父莫名其妙的举动搞懵了。
他跑出来不就是为了接她们的吗?怎么只看了一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