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席卿川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她有很严重的分离焦虑症，不敢单独去上学，不陪着就哭到昏天黑地。”

“很是难缠。”

棠缘一想到缩小版的席卿川板着脸，一脸嫌弃的陪着一个哭鼻子的小姑娘，没忍住笑了。

“没想到你这么爱席箬。”

席卿川见棠缘的反应很是意外，开始斟酌自己的每一句话，生怕下一秒他们之间轻松的氛围就消失了。

“养孩子很累的，”他试着说：“你把可可养的很好。”

棠缘很是平静，“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长大。”

棠缘对季可可的爱从未因为他的身世而缺了分毫，席卿川本想问她为什么会养白家的孩子，但见她对可可的爱，还是没开口。

“你是不是想问，我明明恨透了白家，为什么还要养可可？”

席卿川很意外，“你怎么知道？”

“猜的，”棠缘注视着他，“你还记得当年我让你放阿景走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吗？”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棠缘凄然的面庞再一次出现在席卿川的眼前。

“我想体面的活着，想身体健康，想和我的家人朋友在一起，我还想结婚生子过普通人的生活……”

席卿川眼中满是痛惜之色，“我记得。”

棠缘笑着点头，“这就是我养可可的原因。”

“白家的确是一个大麻烦，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辱的棠缘了，我有能力保护我想保护的一切，”

棠缘拍拍席卿川的肩膀，“所以席先生，不要试图在可可身上打开缺口。”

“别逼我恨你。”

席卿川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棠缘能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聊天。

“上一次你对我温柔是为了季霆，这一次是担心我动你的孩子。”

席卿川凄然一笑，眼里满是无力。

“我该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真的只是想对你好一点。”

高大的男人此刻躬起身，卑微的询问自己心爱的女人，“你教教我好吗？”

他还记得李钰和他说过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对她好。

从来没有一个人教过他，该怎样去爱一个人。

甚至他都没有好好享受过一个人对自己的爱。

棠缘没想到席卿川会是这个反应。

席卿川明明是一个自私偏执、冷血无情，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一个人，她回国之后，席卿川也只是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一点，才一直伪装自己罢了。

可现在，他却要自己教教他。

“教你怎么爱人吗？”

棠缘只觉得讽刺，她伸手扳正席卿川的身体，“你不懂爱的，所以也学不会。”

“当然，”棠缘歪着头，“等你真的遇到一个和你相爱的人之后，说不准你就无师自通了。”

席卿川被她的话刺红了眼睛，“除了你，我再也不会遇上任何人了。”

棠缘讽刺一笑，“看来你要孤独终老了。”

“挺好的，恶有恶报，”棠缘敛起笑容，“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棠缘转身便走，身后的席卿川忽然出声，“不过你原谅肖景贺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