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或许2秒,这给了兰香一机会,机会稍纵即逝。
兰香缓了一口气,摆脱掉钱秃子,快速爬到木台边,用尽浑身力气站了起来,来不及整理衣裳,一手快速拿起大剪刀,放在身后。
“钱秃子,你个老流氓,再过来,我就用剪刀插死你……”,又大声的呵斥起来。
缓过神的老光棍,这可是他钱秃子第一次近距离触摸女人,第一次……第一次……
此时的钱秃子,哪里还顾及眼前的剪刀,两眼冒金光,如同野兽般的冲过来。
兰香手拿剪刀,心一横,眼一闭,刺向弯腰冲过来的流氓,惊慌的钱秃子头一偏,剪刀顺着他右侧的脸,划出一道大大的血口,直至耳根。
顿是鲜血直流,痛得钱秃子大喊一声“唉吆”,一手捂着脸飞快地逃出了小院。
惊魂未定的兰香,面目发紫,青筋暴露,拿着满是鲜血的剪刀,口中还再喊着“我要杀死你、我要杀死你!”短暂的失去理性,回过神来,兰香快递将大门关上。
她瘫倒在地,安全了,没有失去保贵的东西,为了自己,为了傻丈夫,为了陈家的老和小,更为了作为女人的尊严,兰香嚎啕大哭。
下午,兰香没有开门,不知道钱秃子有多大的伤,有没有走远。回到屋子里,擦洗一番,重新更换了衣裳,有点心疼被撕破的衣服,庆幸的是,自己安然无恙。
听到小敏的叫门声,她才捋捋心情,女儿追问为什么大白天要关门,她用上厕所掩饰过去。她不能说,乖巧的女儿也懂事了,又有谁能说?
这天的晚上,一家人早早睡下,兰香躺在傻丈夫的身边,回想白天的一幕幕,浑身瑟瑟发抖,哪里能睡着;又看着陈三,咬牙切齿,用手捶打,她是女人,也需要呵护,可是………,谁又能明白?
兰香把这么多年的怨恨和不甘心,倾泄在被动的丈夫身上。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响午,全身酸软的兰香,看到小敏正在做饭,又心痛起来。生活还要继续,她必须和往日一样,开门做生意。
自从那以后,钱秃子就再没有迈进过这个小院,也让兰香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
时间是一天天的过,兰香又将家里的情况全盘想了一通。家里的茅草屋太陈旧,雨天是外面下大雨,屋里漏小雨,倒处用各种盆来接,应了一句“大珠小珠落玉盘”。正是院落的栅栏破烂不堪,才给了老光棍有机可乘。
是原地翻盖还是连接在老屋东边另起炉灶?兰香不敢想,这可是儿子陈风的记忆,翻盖后儿子能找到家吗?
与婆婆商量了很长一段时间,也听从邻居和政府的建议,狠下心来,翻盖原有的三间草房,在东边多加一间,这样可以给儿子安排一间大大的卧室。有家的地方就有儿子,不是还有大枫树吗?
婆婆高兴地再一次打开木箱,和兰香一起精打细算每一个需要花钱的地方,请哪些人,多少工钱,去哪里买瓦,需要多少木料、洋钉?等等,就怕遗漏每一项。小敏兴高采烈地记下所有。她想住上大房子,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家不是三堵墙。
在阿菊和她男人的帮助下,一切都安排妥当,只是家里的钱还是不够用,这让兰香再次陷入僵局。
新建4间大瓦房,对这个家庭是多么重要、多么急需,要赶在冬天来临之前完工。家是安心处,庭再也经不起折腾,现在的草房能否经得住这个冬天的暴雪,谁也说不上。
婆婆没有办法,想起政府里的领导曾说过,有困难找他帮忙。婆婆在万般无赖的情况下,来到镇上,小心地敲开了领导的门,在领导的协调下,从信用社里借出500元的无息带款。
这个夏天,一家暂时住进了临是搭建的窝棚里,推倒老房子,正式开始新瓦房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