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不起，我马上倒垃圾桶去。”

兰香没有把红桶给女儿，拿着走出有点黑暗的房间。在门口，看到桶内的腌菜，她明白了，全明白了。

刹那间，兰香泪流满面，眼泪像没断线的激流，不自主地滑落。她的哭声如同撕裂的纱布，让人心碎。她的身体因抽泣而颤抖，传递着无法言喻的痛苦。

母女连心的兰香，她的心盈盈作痛，心碎了，彻彻底底的碎了。

她坐到女儿身边，抱着小敏，心头如同石头压着她喘不过气。她明白，仅仅是疏忽、错误？给女儿2年多的痛苦吗？

在小敏的安慰下，兰香又嚎啕大哭，没有抑制，用哭声宣泄起来。

“妈妈，这腌菜够吃，也很好吃，我每天早上、晚上都是吃它。”小敏用衣袖轻轻擦着妈妈的泪水，小心翼翼的安慰。

“就是每到星期四、星期五左右，腌菜上面就会出现许多白点，我用筷子搅拌一下，还可以吃。”

小敏有点委屈的继续说：“妈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腌菜上面就有一层白白的，吃了怕会生病，就没有吃。”

“那你昨天晚上在学校食堂买菜了吗？”

“没有，妈，白米饭也挺好吃的，早上吃稀饭又不要菜，又不是天天没有菜，中午还有肉呢。”小敏想差开话题。

“饭票还够吗？下次没有菜、没有钱，就用饭票买点菜。宝贝，你在长身体，要长高，学习又这么累，不要给家里省，妈妈和奶奶有钱。”

“都怪妈妈，几年都没来学校，怕给你丢脸，孩子，自从你弟弟的事情后，妈妈就不敢来学校看你。”

兰香缓和了一下心情，和蔼的数落起女儿，“小敏，你怎么不给妈妈说，这2年多都是这样，你怎么不说。”

小敏没有说话，她知道，家里的难，不想看到奶奶、妈妈，每天节省的都是没油的白菜、腌菜。偶尔买点肉，都让给了自己和爸爸。几年也都没有新衣服。

在农村，像小敏这般大的女孩子，大多数都是辍学在家，或是去别人家当保姆。在大几岁，就是嫁人生娃了。

面对兰香的追问，她只能点点头，“是的，2年都是，不过，妈妈，我不是好好的吗？还这么漂亮。”有点羞涩的说到。

小房间里的空气也瞬间清爽不少。母女2人一起把小红桶放进网兜里，衣服压在上面。

锁好门，小敏背起帆布书包，抢过妈妈手中的网兜，就来到公路边等候3轮车。

回到家，兰香把在学校看到的事情，对婆婆说了一遍，一家人又哭了好一会才停下。

婆婆话不多，出去一会，就抓回来一只老母鸡，干净利落，就给杀了。

兰香看在心里，没有阻拦，和婆婆想到了一块，婆媳一条心，其利也断金。

晚上一家人边吃红烧鸡，婆媳2人商量从下周开始，除饭票外，每周给5块钱的买菜钱，再也不带腌菜了。

虽然每月20块钱，在那个年代的农村，是一笔不菲的开销，但奶奶没有给小敏拒绝的机会。

吃完饭，小敏问妈妈为什么今天要去看她。兰香才想起今天的大事，自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