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并不难受，心情更加平静了，甚至觉得自己此刻的感受，有了那么一点禅悟的意味……

手中香烟已经快要烧到手指上，他平静而快速扫视四周，最后只好有点失望地轻轻放到地上，踩灭。

然后，又点上一根。

嘴里叼着香烟，一手拿出BB机，一手拿着水壶。

强忍烟雾眼前缭绕飘飞，熏到眼中的片刻难受，朝傍晚在BB机上亮起的那串数字，回拨了过去。

……

“喂！成墨吗！终于知道回电话了？！”电话接通的那头，震耳却仍是清脆的女声，明显就是冬青。

“第一次降落到碎片世界，刺激不？”语气中充满期待的感觉。

期待什么？

她引导过好几名猎码人的降落，首次感受，几乎都离不开诧异、惊恐，甚至崩溃。

又一名新人，自然是等着成墨大哭求助，这画面，光想就觉得爽！

尤其是这中年大叔，联想到他泪流满面，简直是……爽爆了！

“还好……”等了一会，听到的却是成墨幽幽的回应。

她哪知道，此刻他正处于一片辉煌与宁静相融的场景中，境界已经“超然”起来了。

更何况，前面那些“大坑”经历，成墨“寡言防错”的习惯趋势，也还没停得下来。

“只是觉得，这世界，有点特别而已。”接着道。

连他自己，也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作出这样，高级的答复。

之前的心情，明明是差点没骂娘了呀……

“什么还好？什么是有点特别而已？”冬青明显有点失望，反倒自己先急了起来，不经意间，语速像在放机关枪，“有什么可能？你到底碰到了什么？”

“的确，是碰到一些挺崩溃的事情。”成墨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再缓缓地回答。

明明应该情绪激荡的一句话，此刻无比平静，与冬青的追问相比，更显得是参透人生、感悟超脱了。

这下倒好，让两边都陷入了安静，尴尬的安静，与平和的安静……

……

“好吧，是挺无助的。”还是成墨开口了。

让女孩子陷入尴尬，特别是这窈窕而动人的女孩，自己的“导师”，非常不应该。

自己是有礼貌，懂商务礼仪，成熟的中年人。

“降临到这世界中来，就直接碰上棘手的事情了，而且是完全抓瞎的状态……”成墨静静地看着缓缓流动的江水，语速也缓缓的，“差点就穿帮了。”

“哦！哦~~~”听筒中，冬青的声音微微扬起，最后一个字眼不经意拖得很长，听得出她还借机舒了口气。

似乎情况，终于回到了她的预想之中，却是心安了。

“大叔~”恢复了甜美的声线，软软地喊道。

“碰到什么了，给说说吧~”

“……”

“……”

冬青温软的一问，接一问。

成墨平静的一答，接一答。

又或是，成墨连贯的叙述……当然，那一刻的惊慌与无助，被他不经意地抹去了……

清脆甜美的声线，与低沉稳重的语气，相互交融。

就如此刻，成墨眼前江水中的倒影般，一合一分，一分一合，甚是柔和，与舒心。

两小时前，惊心却还算不上动魄的经历，构成了一个动人的故事……的开局……

“就这些！哈~”故事开局的末尾，以成墨全胸腔舒展的一口气，完美收官。

完全沉浸在自己经历的故事中，没想到手中香烟已悄悄燃尽，缓缓又点上一根。

“轮到你们了。”成墨道，“总得跟我对齐颗粒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