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忽地想明白了,只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吓傻了,连反应都慢了许多,这时才说:“风临说过的,我还真是被你们吓傻了。”
“‘风临’两个字,让你现在还可以活着吊在这儿,说吧,你怎么认识她?”星哥问道。
这下玄阳更加确定,风临在异世中一定是很有地位的。
“我们曾一起同生共死,也一起把酒言欢,我觉得你们不应该这样对待她的朋友。”玄阳说。
“哈哈哈哈!荒谬!那疯丫头会和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混小子做朋友?你也配?”一道洪亮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来人气息十分浑厚,但玄阳抬眼看去,却发现对方的身形并不魁梧,只是那一头浓密的白发和垂落到胸前的白胡子实在是太过眨眼。
来者是一个老头儿模样,身形瘦削,仙风道骨,声音却粗犷的很,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上下下扫视着玄阳,又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旁边的陈圆圆。
“阁下如何称呼?”在老头儿出现的时候,星哥立刻侍立一旁,而那个面上含笑的女子也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玄阳知道此人才是首领,当下便不敢造次。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说你与风临是朋友?”老头冷嗤一声。
“您也看到了,我身体羸弱,翻不起什么浪,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这样吊着,我都要断气了,至少您先把我身边这位姑娘放了,可好?”玄阳苦苦哀求。
“不好,你虽然看起来真的很弱,但我怎么知道不是在扮猪吃老虎?”老头儿坐在了对面的石头上,但离玄阳还保留了一段安全距离。
“你们对人的防备心都这么重?这点可跟风临一点都不像。”玄阳有些愤愤不平,他此时倒真希望自己是藏了本事。
“那是因为风临遇到了第一个异世之人是我儿子月征,就先入为主,以为人是有善意的,否则她比所有人都更狠。”老头儿冷哼一声。
“您是……云之君?”玄阳脑中灵光乍现,忽地想起了某一次风临醉酒后的呢喃,眼前这个人她似乎模模糊糊地提到过。
“你怎敢直称君爷大名?”那女子冷冷地说道,但也算间接承认了这一身份。
“所以您看,我说了我是风临的朋友,这回总该放了我们了吧?”玄阳松了一口气。
“知道我的名字,又能证明什么?不如说说你小子都知道些什么吧?两个养尊处优的神族,居然敢孤身犯险来到这里,所图为何?”云之君缓缓道。
“风临来到画世许久了,她是墨神降临人间的使者,如今画世动荡,她正在尽自己的努力平息混乱,让这里的人们过上更好的生活。”玄阳说道:“我来是想问你们,为何屠杀画世无辜百姓,接下来又想做什么?”
“什么墨神使者?看来这里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你既然说你是风临的朋友,她派你来的?她人呢?既然知道我在这里,怎么都不来打声招呼?”云之君接连问出了几个问题。
“我不认为风临这样的人会奔袭千里拜见任何一个人。”玄阳说道。
“哼,看来你真的跟她有些交情,那便该知道,她不会,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一定会,编谎套话的本事,你还差了点儿。”云之君说罢,沉声叫道:“摧星。”
原来这才是光头男子的真实名字,只见他微微低下头,随手将手中的飞刀甩了出去,一阵血珠溅起,玄阳手腕处的动脉就被割开了,大量的鲜血就这样汩汩流出。
“在你的血放干之前,最好说实话。”摧星冷冷道:“就算我有耐心,你自己也抗不了多久。”
“我家公子说的都是实话!你们难不成是风临的死对头不成?下这么重的手,有没有一点人性!”陈圆圆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
“她身边的男人,你是说青易?那个一心夺位篡权的人,原来才是你们的人?”玄阳立刻想到了青易,然后又说:“不对,风临叫他‘小易’。”
“那个没用的混小子怎么会来看他老子?月征呢?”云之君问道。
“在你们之前,异世只来了两个人,就是风临和小易,至于你说的‘月征’,我记得风临跟我说过,他已经死了,还有很多兄弟,都一起死了。”玄阳已经觉得有些头晕,但事已至此,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只是觉得自己这次确实是大意了,异世之人办事,果然不能以画世思维待之。
“你说什么?月征死了?”玄阳只觉得耳朵都要被震聋了,然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他整个人都沉重地摔倒在地上,又被人掐着脖子拎起:“你再给我说一遍。”
云之君那支瘦削却有力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玄阳的脖子,随时都能彻底扭断,但这时他的手臂在颤抖,就连胡子都在颤抖着。
“我不知真假,但这是、是风临亲口告诉我的,看得出来,她非常难过。”玄阳断断续续地说道。
“月征死了,‘风沙’那几个人呢?都死了?”云之君颓然松开玄阳,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风临不愿意提起这些事。”玄阳骤然被松开束缚,赶紧又左手攥住右手手腕,可不想因为失血过多死在这里。
“那边有动静!”摧星看向了一个方向,隐隐约约仿佛能听见一些打斗声。
“摧星,掩月,去,不管什么人,活捉回来。”云之君哪怕心神激荡,也还是冷静地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