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光动了动脚趾，洁白的短袜悬在床边。

“他们说了什么？”她想不到，于是笑着问。

“那个司务问我怎么选大学，话里话外就是问我要不要去读狮山学院！”

“哦？那么那个司务就是狮山学院的毕业生了？”

“是这样。”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鹿光盯着沈向春，她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我说我要和姐妹们商量。”沈向春站在一边喝了些水，关注着鹿光的表情。

鹿光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却是皱着眉头嗔怪的说。

“你这样显得很矫情呀！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应该说，‘只有最优秀的学校才能得到我的青睐！’这样的话才对嘛！”

“这不是又显得太骄傲了吗？”沈向春无奈的说。

“就该骄傲些才对。……而且你该怎么和我们商量呢？你打算和我和如夏上一个学校？”

“最好是这样。”

“那如夏那儿……”

“最有意思的就是这个，司务话里的意思就是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如果如夏没有达标也可以破例入学——这话不能告诉如夏，有点伤人了。”

“这样啊！这样不是很好吗！”鹿光眼睛突然亮了。

“光。你好歹也给那个家伙辩护一下呀！”

“怎么说呢……如夏在灵能这方面确实不太在行不是吗？就像是你们兄妹俩的天赋都在你身上一样。”

“哈哈哈哈。确实，确实。怎么说，就像是生了一半没墨水了——哈哈哈，是不是？”

鹿光看着沈向春没心没肺的叉腰大笑起来，目光闪烁着。微微点了点头。

“好啦。这是个好消息才对。还有呢，那个司务学长对你说了什么？”

好嘛。看起来鹿光的确很中意狮山学院，转头就叫上学长了。沈向春含笑的看着她。

“他说‘你不要以为我是小题大做，明天你就知道了二等灵能者代表了什么了！’语气拿腔作调的。”沈向春模仿着李顺仁那种语调说道。

“啊！”鹿光掩嘴轻轻发出了恍然的一声，“是在说有限披露法案吗？的确，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二等了。没有成年的二等。是不是会有很多人来找麻烦？”

“找麻烦！”沈向春想要开个玩笑，于是故作轻蔑的说，“拿来的鼠辈敢来我们桃园找麻烦，那定叫他们有来无……”

他突然愣住了。想到了早晨在公园内看到的那几幕，不说话了。

鹿光不清楚其中的细节，只是以为沈向春是在在意有限披露法案，认为这种变相磨灭隐私权的法律不好。于是安慰似的说。

“诶？很在意这个吗？”她笑着说，“不过，这法案也有些道理不是吗？况且，你要知道，在美国无限披露法案都在国会转了二十个圈了！你想啊！无限披露！对世俗公民也进行灵能者存在的披露！荒唐吧？只要打开地图软件就看得到所有的灵能者……”

沈向春确实不知道这个。

“啊？那这个法案通过了吗？”

“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通过好吗？”鹿光白了他一眼，这和给人在胸口裱上黄色星星有什么区别？怎么可能通过！“不过这也是一种信号，美国人在一些方面走的很远了……”

不同于鹿光最后有些沉闷的语气，沈向春却是并不在意。

“那就是他们为什么失败！”他轻蔑的说，“新大陆就是失败者的大陆，要是他们依旧轻视灵能的作用，那么无疑是会彻底失败下去的。”

他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灵能作为一种根生于每个人灵魂深处的力量，却是在不同人身上有不同强度的表现。而灵能强度是否呈现可利用的显性，也是有一定的遗传因素作用在其中的。

也就是说，在灵能的开发利用过程中。旧大陆上竞争激烈的环境，更容易产生优秀的灵能者，而新大陆这种甚至可以称为斗争中的失败者（流寇、贫民、无地者……）才会去的大陆则是另一个极端。——在数据显示下，新大陆得到开辟的前两百年，去往新大陆的显性灵能者不足旧大陆灵能者世界的千分之二，同时即便是去往新大陆的灵能者，其质量也是极为一般。这就导致了新大陆灵能方面的发育比之旧大陆是明显的不良的。

在科技爆炸的情况下，或许新大陆还可以利用超阶的科技成果统治世界，可是如今一旦旧大陆在科技上逐渐的追平，新大陆灵能方面的劣势也无疑是逐渐的显露出来了。这也是造成他们丢失霸权的原因之一。

“好了，不说这个。”沈向春说，脸色也逐渐严肃起来。

他来到鹿光坐着的床旁，跪在了她的脚边。

鹿光显然是被沈向春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神经性的颤了颤，脸上顿时感觉烧得厉害，就是耳朵根也泛起了羞涩的晕。

“诶？！春，春你干嘛呀？”

比之她的慌张，沈向春则是要显得严肃多了。以至于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这种举动的另一重意味。

“光。我不是和你说过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吗？”

“哦……哦。你说吧。”

鹿光被沈向春攥住了手，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这让女孩可以体会到男孩不同于自己的炽热的呼吸……

热量在女孩身上传递的飞快。

“我感觉我身上多了一个东西，”沈向春说，“身上。或者说，心？也不是——我直说吧，我灵魂里似乎多了一个东西。”

“嗯……”

“就在今天早晨的时候，我遇到那个日本女孩，还有碰到那个飞船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听到这话，再看到沈向春眼神中不一样的紧张，鹿光意识到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她严肃了些，问。

“就是你碰到飞船，然后晕倒过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