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当真有乌冬面的选择。

沈向春和雪下之雪对坐着，看着女孩像模像样的合十祷告。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在等着排队从嘴里冒出来。

“你今天好像很不一样。”

看着女孩对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呼呼的鼓着嘴吹气。他忽然说。

“什么东西很不一样。”

女孩保持着动作，抬眼看他疑惑的问道。

“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很不一样。”

“唔（吸溜），什么东西（含糊的）不一样（嚼嚼）？”

“我以为你是那种比较难相处的人——我是说。不太好说话。比较冷淡。”沈向春斟酌着用词，不过他心想这个女孩都已经随便骂自己笨蛋了，似乎也不用太拘谨？“这么说吧。当时你和个搽了白粉的人偶似的，不像个活人，倒是像个神像。”

“什么（吸溜）！”

“毕竟你说要杀了我来着。”沈向春说。

“那是（吸溜）实话（吸溜）。”

“这……先不说别的，你怎么在嘴里塞下这么多东西的？”

沈向春傻眼的看着对方一股脑的将粗大的面条全部吸进嘴里，像个仓鼠似的将嘴巴塞的满满的。女孩因为吃了热面而泛红的两颊上血管清晰可见。

“@#%（嚼嚼）**#%（嚼嚼）@！#￥（嚼嚼）”

“……”

“因为很好吃嘛。”女孩终于解放了嘴巴。

“大小姐难道平时没有好吃的吃吗？”沈向春嘲讽似的说道。

“不管吃过什么好吃的。吃东西总是很让人安心。”女孩确认认真的回答道，“我还要一碗！”

“你跟我说没用。”

于是女孩像是小学生似的举手向服务员又要了一碗乌冬面。

“……”

“我认真问你，你告诉我。那天为什么会有人来袭击你们？”沈向春低头靠向她，趁着第二碗面还没有来问她道。

“笨蛋！我怎么知道。”女孩说，“我不在乎这个。无所谓。”

“可是你杀了他们！”

“是他们想要杀我。自卫，我是被动自卫——这是你的原话。”

“……原来你一直听着呢。”

“当然。”

“可是他们是打乱你们的计划啊？”

“什么计划？”

“押送那个飞船的计划。把飞船给美国人的计划！”

“我不在乎什么计划，也不在乎有没有人打乱它。只要没人来烦我就可以了。”

“那你为什么要破坏现场？”沈向春说，“既然你不在乎，那你为什么要把发生过的一切抹掉！”

“我不想有人来烦我，只要现场还在那么一定会有人来烦我——何况你不是还活着吗？”

“……我没和其他人说什么。”

“我大概猜得到。”

第二碗乌冬面到了。

“我猜你有什么东西想问的（吸溜），你直接问吧（吸溜）。”雪下之雪看着沈向春的眼睛笑了笑，“别拐弯抹角的了（吸溜），燕子（吸溜）。”

燕子？什么燕子？

沈向春铁青着脸想到了她的代号快乐王子所代表的那个童话故事。

“我可不会为了你而死。我不会死在你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