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有很着急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平稳含笑，何许感觉耳朵痒痒的。

很着急还不赶紧讲，何许腹诽，催促他：“着急就快点说。”

秦越的笑声透过听筒传了过来，低低的、带着些疑惑和好奇的声音掠过人的耳朵，带了几分痒意。

就这么一瞬间——实话讲，这有些撩人了。

笑意裹着欣喜传到电话这头来，她听得他道：“我想问你，冬至要吃饺子还是羊肉汤锅？”

何许：“啊？”

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敢相信，这就是他说的“很着急的事”？

“你说什么？”

秦越笑声大了些，重复了一遍：“我说——”

“今天是冬至，你要吃饺子还是羊肉汤锅？”

“小何……姐姐？”

冬至？

何许愣了神，这么快已经到冬至了吗？

街边的香味飘了过来，何许看过去，果然好多店门外摆放着“冬至快乐”“冬至限定”“冬至送饺子”的招牌。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

喜气洋洋的氛围煨得她身上暖呼呼的，低沉了一下午的情绪被这温馨清扫一空。

好热闹啊。

何许其实不太讲究这些的。

可此刻光景下，她置身于此，恰处在这人间的热闹里，处在一句熨贴的关怀中，哪怕曾经有着再清冷的念想，她也只觉得浑身充斥着幸福。

她也想加入这温馨热闹里。

渐渐笑弯了眼，何许的声音也带着数不尽的欢喜：“要我选的话，还是羊肉汤锅吧，冬天喝上一碗，简直美到爆炸了。”

秦越唔了一声，在她看不见的对面点了点头。

真好，他也喜欢羊肉汤锅。

“喂？”

“秦越？”

何许唤了一声，不同于刚才，她在等他回应。

等他也加入这温馨热闹里。

“嗯，羊肉汤锅好。”

秦越脸上的笑容大大的：“对了，何许——”

“秦越——”

声音交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和祝语，无数的陌生人视线交汇，或许他们从未相识，在此刻又使那么的热情和默契。

——

“冬至快乐。”

“冬至快乐。”

两道声音重合，世界的声音也重合。

……

还没到深夜，远处也有烟花开始绽放了，“咻”“咻”“嘭”“嘭嘭”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何许边看边同秦越讲话。

他问她在哪儿，是一个人吗，好奇她不是说周末宅家吗，怎么又出门去了……

“来了一个外地的朋友，临时叫的我，简单聊几句，快结束了。”

秦越又说了些别的，何许一一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