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三哥眉头一皱,“你问我想听什么实话?上海遭遇空袭时,我带大家去防空洞,回城后,我将少帅府给毁去家园的人当临时住地。我问你,你们报馆被炸,报馆的人却连夜出逃,是何意?”
“噗嗤。”听到军阀三哥的问话,颜子靖忍不住笑出声,原来啊,果然被怀疑成探子了!
军阀三哥皱眉静静看着颜子靖。
颜子靖每笑一声,胸膛都会震颤,扯中伤口,伤口火辣辣的疼着,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腔,他忍不住咳嗽出声,“倘若我们报馆的人都是探子,能住到你这少帅府,定会安心住下,偷得机密才会离去,岂会一同逃走?”
军阀三哥唇角微勾,眼神愈发危险,“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们逃走那天,上海军力布防图失窃。”
颜子靖,“……”
报馆的人离开后,上海军力布防图失窃,确实令人疑心。
莫不成,逃走的人里,真的有探子?
可是,根据原主的记忆推测,他们都是智商不够的。以他们的智商来看,他们绝对不可能是探子,大概是被陷害了。
颜子靖默默无语,所以他要怎么解释?
“怎么?无话可说了?”军阀三哥拿过刑具架上的鞭子,狠狠地挥动鞭子,向颜子靖打去。
鞭子打在身上,颜子靖抖了抖,瞬时衣衫破裂,血肉模糊。
军阀三哥的鞭子浸过盐水,抽在身上,撕裂般疼着。
颜子靖依旧咬紧牙关,不肯痛呼出声。
须臾,他这具身体便被抽得血淋淋的,军阀三哥随手将鞭子丢在地上,“还不说实话么?探子说你在飞龙寨也曾被鞭子抽打过,如今伤口的血痂还没落下,新伤叠着旧伤,舒服么?”
颜子靖脸色惨白,未等他说什么,有一小兵跑来,趴在军阀三哥耳边耳语了几句。
军阀三哥眼神微妙地看了眼颜子靖,便随小兵一同离去了。
门口看守的小兵历时进来收拾刑具,锁好狱门。
军阀三哥随着小兵离开监牢,到了一间会客室。
会客室里,君声慢坐在沙发上,他面容精致,又穿一身月牙白长衫,宛若下凡的仙子。
君声慢见军阀三哥进来,立刻站起身,“您好。”
军阀三哥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慵懒地说,“坐。”
君声慢落座,随后试探性问道,“长官,我敢保证,您今天捉的两人,绝非探子,他们只是想找报馆的伙伴。”
君声慢说得小心翼翼,军阀三哥听得仔细,却只应了一句,“嗯。”
君声慢干巴巴道,“长官,他们都是良民,能不能放了他们?”
军阀三哥摇摇头,“此事涉及机密,需谨慎处理。”
听到机密这两个字,君声慢呆愣了几秒,才说道,“他们今天刚到上海,在我那儿坐了会儿,便来了此处,就是想做什么,也来不及的,是不是误会了?”
“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事,越是不可能的人越是有嫌疑。”
“可是……”
君声慢还要说什么,却被军阀三哥打断了。
“我认得你,梨园名角君声慢,你入城多日,为何不开张唱戏?不如,来我帅府,唱一天戏,庆祝收复上海如何?”
见军阀三哥岔开话题,君声慢眸色一沉,推脱道,“戏班子出了一些问题,还不能唱戏,多谢长官美意了。”
听到君声慢拒绝自己,军阀三哥眼底多了几分危险,“哦?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