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暮一怔,忙道:“不是”
“既然不是,我为什么要遮着它?”她扬了扬眉,语气中带出一丝冷意,“我钟迟迟,不配光明正大做人么?”
李长暮沉默了片刻,叹道:“没有月眠在你身边,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钟迟迟笑了笑,没有应答。
她早就向杨月眠证明了自己有能力摘下面具,这次对上李长夜,不就顺利脱身了吗?
想到这里,钟迟迟终于记起来还差什么了。
李长暮看着她从屋里拿出的白玉笛,眼神微微一变,问道:“怎么还带着这个?”
钟迟迟一边将李长夜赠的白玉笛塞入行囊,一边笑道:“乔乔说的啊!这支白玉笛价值连城,又方便携带,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万一缺银子花了,就拿去当了!”
李长暮失笑摇头:“御赐的东西,怎么能当了!”
钟迟迟笑嘻嘻地说:“这我不管,银子的事我听乔乔的!”
以前杨月眠还在的时候,她出门都是杨月眠管银子杨月眠失踪后,她一个人流浪了几天,就认识了乔渔,从那以后就是乔渔管银子了。
收好白玉笛,抬头朝外望了望,疑惑道:“乔乔呢?怎么回来一直没见到他?”
李长暮道:“你出门后不久,他也出去了,好像是常乐坊的阎小娘子托人给他送了信!”
“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钟迟迟蹙了蹙眉,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长暮看到她的脸色,也蹙了蹙眉,道:“他跟门房说的是午前会回。”
钟迟迟把行囊一丢,眨眼间,人已经出了屋子。
“我去找他!”
……
钟迟迟直接去了阎家,阎母说阎小娘子一大清早就去了舅家,然而到了阎小娘子的舅家一问,却说她并未去过。
钟迟迟丢下六神无主的阎母,跑回了江陵王府,乔渔也依旧未归。
“或许是和阎小娘子话别,一时忘归?”李长暮谨慎地猜测着。
钟迟迟冷冷一笑,道:“我和他说好午后启程的!”
李长暮有些尴尬:“乔渔和阎小娘子走得有些近……”
钟迟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乔渔心中所有的儿女之情,都给了他青梅竹马的小师妹,连她都没看在眼里,何况阎小娘子。
或许阎小娘子是瞒着家里偷偷来找他道别,但乔渔绝不该忘归!
杏眸微眯,她提起行囊甩在肩上,转身要走。
“迟迟!”李长暮忙喊住她,疾步挡在她面前,皱着眉将她打量两眼,问道,“你要去哪儿?”
钟迟迟看着他,冷冷一笑:“你也猜到了,对不对?”
李长暮神色一僵,低声道:“这只是猜测……”
“对我来说,猜测就够了!”钟迟迟冷笑道,“他敢伤乔渔分毫”她抬手抚向腰间兵刃,垂眸处亦可见杀意滔天。
李长暮眸色一暗,按住她的手,低声道:“迟迟,冷静点,我先去找他谈谈……”
钟迟迟抬眸一笑,道:“谈一次就够了,这次轮到我跟他谈了!”
“你打算做什么?”李长暮蹙眉问道。
钟迟迟推开了他的手,淡淡道:“放心,我有分寸!”
李长暮猛地拉住她的手臂,低声道:“他刚刚立下大功”
“那便让李长夜来抓我!”
话音未落,她影如疾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