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汝韵看向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沈甘棠,强忍着浑身的疼痛,提着剑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下一刻,温汝韵手里的剑落在了地上,她的右手被甩来的长鞭死死束缚住,长鞭里还镶嵌着荆棘,荆棘尖锐的刺轻而易举地刺穿她单薄的衣袖,嵌入她的手臂。
殷红的血顺着荆棘的尖刺滴落,温汝韵愈是挣脱,愈是被束缚。
“你不会以为废了我一只手,就能逃出生天了吧?”
沈甘棠面目狰狞地笑着,死死握着长鞭的一端。
“你切莫过于挣扎,倘若那长刺深入骨肉,刺断了经脉,轻则废手,重则一命呜呼啊,哈哈哈哈……”
温汝韵看了一眼地上的剑,寻思着如何反击。
“临死前你若是能给我看看绝望的神情,我会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些,不过,还是会很痛的哦。”
沈甘棠将温汝韵逼退到一块倾斜的大石岩上,粗糙的岩面让温汝韵的后背咯得慌。
一道银光闪来,那是一把飞来的剑。
沈甘棠不由地将身子往后仰以躲开突如其来的攻击,温汝韵见状抬脚狠狠朝沈甘棠胸口一蹬,右手握住长鞭顺势一拽,从她手里夺了过来。
沈甘棠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只觉心口一痛,闷声吐出血来,她难以置信地看到温汝韵持着她的长鞭一步步走来。
怎么会,怎么会……
“蒙城!”
“蒙城!”
银浦原本转身想要朝他们出手,不曾想山崖上面又落下两个人来。
“曙雀?!风弦?!”
银浦看着两个人出手将四周包围的人都杀了个干净,一时的局面变转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把利刃横在银浦的脖间,他微微一怔。
“银浦,我们是来截胡你的!”曙雀虚张声势地将利刃轻轻抵在银浦的脖颈上,抬眸看他错愕的神情。
“什么意思?”
“我们收的任务是来保护他们,而且玉牌的级别比你的高,是苏方。”风弦上前一步,将玉牌展现在银浦面前。
“知道了。”银浦将银锁链收回腰间,看向那一边的人。
方才在和三人过招时,其中一个人趁他不备突破重围,想要去救另一边的人,被他甩出的银锁链束住脚踝,可还是让那个人将手里的剑丢了过去,于是他只能一剑刺死了倒地的人。
银浦原本想着干脆把剩下两个都解决了,可偏偏他们来了。
“蒙城,蒙城……”虞江亭抱起气息微弱的蒙城,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别说话,我们带你回去!”齐钧跪在一旁,紧紧握着蒙城的手,眼眶泛红,想和虞江亭一起把他扶起来。
“小……小温……将……将……军……”蒙城急促地喘息着,嘴角的鲜血不断流下,目光似乎想穿过齐钧望向远处。
“她来了,她来了!”
“蒙大人!”温汝韵趔趄地跑来,几乎是扑倒在他们的身旁。
看到温汝韵尚且安好,蒙城的目光不再有先前那般焦灼,他艰难地将三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周身不住地颤抖,但还是拼尽最后一口气轻轻地说道:“你们……都要……好好活……活着……”
如果我能再早一点,他就不用舍命救我了……
怎么又是晚霞客?
温汝韵绝望地捡起地上不知是谁的剑,强撑着站起来,走向那三个晚霞客。
银浦看着那个满身血污的女子提剑朝他走来,她的右手鲜血淋漓——还有不少尖刺嵌在那里。
温汝韵奋力抬起剑劈向那个神情淡漠的晚霞客,可只觉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她怎么伤得这么重?”曙雀接住昏迷的温汝韵,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由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