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温汝韵望见虞江亭一身婚服向她跑来。
那一刻,她将一切都抛之脑后,尽管腿有些发酸发软,她还是拼尽全力拾阶而上,直到扑进那个温暖的怀抱。
“剩下的,我们一起走。”虞江亭俯身看向怀里的温汝韵,略施粉黛的她看上去有着平日少见的娇媚。
“我知道你会来的。”温汝韵眨了眨眼睛,含羞一笑,握紧那只温热的手。
“那你为何不在原地等我?”
“我也想奔赴你,哪怕筋疲力竭。”
虞江亭的心深深被触动,他抿了抿嘴,嘴角扬起的笑意掩饰不了一点,尤其是在她的面前。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总会情不自禁地为她做些什么,哪怕结果是一无所获,他也不以为意。
年少时的邂逅便是彼此羁绊的开始,兜兜转转,他终究还是娶到了他的意中人。
从前,她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策马扬鞭,一骑绝尘。
他不曾奢望她卸去银甲、披上红妆,常伴在他的身侧。
他还是喜欢她一身戎装、披荆斩棘的模样,那才是她,没有任何软肋,坚韧且无畏。
“汝韵,这枚令牌能让你在沐国之内畅行无阻。”虞江亭解下腰间的令牌,细心地给温汝韵系上,“日后,它定会派上用场的。”
“殿下……”温汝韵牵住虞江亭的手,疑惑不解地看向他,“我不会跑的。”
虞江亭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牵着温汝韵继续往大殿走去。
你会走的,等你记起一切。
你从来都不是属于我的,你终究还是你自己。
……
“夫君,这是怎么了?”
姚凌熙挑了挑眉,俯身端详树下微醉的沂星早,细小圆润的桃花瓣洋洋洒洒地飘落,他的眉眼间也点缀了些许。
沂星早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姚凌熙,撇过头去闭上眼,悠悠地说道:“乏了,喝了点。”
“花前月下,一人独饮怎比得上两人对酌?”姚凌熙挥了挥衣袖,在沂星早身旁坐下,偏身一夺将他手里的酒壶拿了去。
沂星早发觉手中一空,刚想抬手,只见姚凌熙早已不客气地喝了起来。
“给我留点。”沂星早淡淡地看向身旁的人,见她一饮而尽,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支起身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往后一靠,树上又落下来一阵花雨,纯白的花瓣飘飘落落,两个人发间都沾染了不少,看上去好似淋了一场雪。
姚凌熙感受到花瓣落在鼻尖的凉意,她用指尖轻轻勾起细小的花瓣,一点一点放在掌心。
沂星早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偏身看向姚凌熙,发现她左手心里累了不少桃花瓣。
“你闻闻,好不好闻?”姚凌熙将一手的花瓣递到沂星早面前,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不好闻……”沂星早故作无感的模样,但瞅见姚凌熙有些失落的神色,便改口道,“还凑合。”
“想做个香囊,送你。”姚凌熙耸了耸肩,又从身边拾掇起一片放在手心。
姚凌熙刚想拢住手心,不曾想一阵风吹来,冷不防将满手的花瓣都扑到了身上。
看样子要从头再来了。
姚凌熙拍了拍身上的落花,又一点点将花瓣收集起来。
余光之中看到沂星早伸手过来,她微微一怔,看向他。
“太少了,做不起来的。”沂星早将手里的花瓣倒到她的手上后,又挪了挪位置,自顾自地在身边拾掇花瓣。
或许是刚才抢了他的酒喝,姚凌熙感觉自己浑身热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
她又低头看向捧在怀里的桃花瓣,晕晕乎乎地朝着沂星早笑道:“你说桃花酒好不好喝?”
沂星早停下手里的动作,回首看向眼含醉意的姚凌熙,起身过去将她抱起。
被抱起的那一刻,姚凌熙怀里的花瓣抖落了一地,她迷迷糊糊地嗔怪道:“我的桃花没了……”
“再捡就是了。”沂星早抱紧怀里的人,大步向屋内走去,“这点酒量,喝什么桃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