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愚急道:“姑娘前面桌旁安坐便好,不敢劳烦姑娘”。
常十八有些疑惑的放下毛巾,来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坐着不动便像一幅立体仕女图,另有一种美感。
李愚胡乱抓前挠后,故作轻松的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伢儿”,
李愚道:“姑娘别开玩笑”
常十八道:“芽,从草部,牙齿的牙声”。
李愚急问道:“姑娘姓陈?”
芽道“你怎么知道?”
李愚急问道:“令尊可是陈师厚?”
芽儿点头肯定,李愚嗖的站起,“我是李愚啊”。
芽儿先是一惊,背过身去,李愚反应过来,慌忙坐下,“我找的你好苦!”。
李愚迅速起身,擦干,穿好衣服,“芽儿,芽儿,我们终于得见了!”
李愚已经激动得不知所措,芽儿怎么在抽泣,转过身来,已是?花带雨,我见犹怜!
芽儿说道:“你就是李愚哥,已经许久未曾听人唤我芽儿了,家父自我八岁后便身在长安,只有家书往来,母亲也于去年惨遭不幸,听李愚哥唤我芽儿,忆起父母伤心往事,不禁落泪”。
李愚大惊道:“舅母她……”,泪巳夺眶,不忍再问。
接着安慰道:“舅父视我如己出,今日寻着芽儿,即是一家人了,应该高兴才对”。
芽儿收泪道:“李愚哥,去年家母前往长安探家父,我本欲一同前往,可家父怕我路途辛苦,年轻女子在外不安全,加之家父书信提到,处理完一桩重要事情,就会回滁州,所以便没有见上最后一面”,说到伤心处,不禁又哽咽起来。
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家母回来之后,带回来一个铁匣子,说是家父万千嘱咐,一定要小心保管,后来年初李愚哥来信,得知家父凶问……”。
芽儿哽咽得说不下去了,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展开信来,正是李愚去年底寄出的。
信中写道:芽儿贤妹启鉴,舅母去年来长安,只作短暂停留,未能侍奉膝下,想来此时应该与贤妹团聚,二尊亲常与我提及贤妹,盼能早日相见,其他事宜,信中实难尽言,只盼舅母和贤妹小心保重,来年初,我便起程赴滁。以防有奸人作祟,恐有差池,与贤妹约定,计算时日,我将与明年三月左右到达,期于二更时分,于城中燃放爆竹,贤妹听爆竹声起,天际出现一道蓝光,百丈高处如花盛开,便速来城西五柳亭处相见!恐舅母,贤妹过于悲伤,犹豫彷徨,痛心泣告,舅父已于十日前驾鹤,小子未能照顾好舅父,罪在不赦!如得相见,细诉衷肠,万一事有蹉跌,小子也遭不测,愿舅母和芽儿找个安稳去处,为芽儿寻一户良善人家,舅父与我,便可含笑九泉矣!
临书泣下,不知所云;舅母康健,芽儿无恙!
李愚叩首拜上。
李愚怜惜的看这位楚楚可怜的芽儿,痛心道:“难为芽儿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总之得见芽儿,死也心甘了”。
芽儿道:“李愚哥不许死”。
然后李愚听芽儿,将今夜之遇的缘由合盘托出,原来,芽儿母亲温氏,去年回来不多日,便隐约感觉被人跟踪监视,但即使再小心也无济,一日夜间,有一蒙面人潜入家中,温氏年轻时练过一些拳脚功夫,加上比平时更加警觉,在蒙面人在房内搜寻之际,便偷偷唤醒芽儿,将一个铁匣子交给芽儿,交待道:“贼人定是冲铁匣子而来,少时,我定会与这厮缠斗,拖延住他,你速速逃走,找个地方躲藏,待天明,再做计较”。
于是,便与黑衣蒙面人交起手来,芽儿趁机逃出,可深更半夜,不辨东西,胡乱跑去,不想惊动了巡城衙役,便被带到太守府。
因为城中有令,酉时之后宵禁,违禁者将被关押,昱日,便听闻,温氏昨夜巳被贼人戕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