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寻着声音的方向,快速低姿走了一小段,高度警觉的他,看到晨雾中一个人影走来,当对方越走越近,他看清楚了,是袁老俵,虚惊一场。只见他,肩上扛着一袋粮食,急匆匆的往这边走来。
班长观察了一会,没有尾巴跟着,就迎上去,用左手提着枪,右手用力接过粮食,扛在肩上,快速往窝棚的方向走去,袁老俵气喘吁吁的跟在后边,呼出一阵一阵的白气。
到了窝棚,起得早的战士们已经在另一侧忙活,小溪边,炊事班的战士正在提水,班长把袋子背进了窝棚,女战士已经起床,正在梳头。我奶奶看见一大袋粮食,十分激动。
“班长,这么早就扛了一袋米进来,够我们吃几天了。”
“是,温上秀,辛苦袁老俵了,顶着被发现的危险,又为咱们解决了一点口粮。”
温上秀看见班长头上有树枝和雪花,赶紧跑上去,用手给班长拂去,看着高大清瘦的班长,眼里露出含情脉脉眼神。
表面粗心的班长,一段时间以来,对温上秀的积极表现都看在眼里,20几岁的他,心里也有小鹿乱撞的感觉。只是迫于形势的严峻,非常时期,普通战士不能有任何的想法。等我为党和军队做出了重大贡献,有了一定职务,以后会有机会的,他默默的把这个想法埋在心里。
白天站岗的人员顺延晚上的人员顺序,班长也没有补觉的机会了。他叫上女战士巡视一下病重伤病员,几个女战士一窝蜂迎了上来,走向房间最里边。细心的温上秀,顺手端了点炊事员烧的热水,带给几个伤病员喝。
睡在最里边的重伤员小廖,绷带上已经挤满了血水。女战士只好返身,拿了干绷带,要重新替他换上,小廖看到女战士过来,向他摆摆手,示意算了,班长看见了,批评了他。小廖这才不吭声,忍住剧烈的疼痛,任凭女战士,给他换绷带。
“班长,这样一直住在这里不行的,会很危险的,你们先走吧,我会拖累你们的。”
“廖同志,我要批评你,革命的同志只能在一起,同生死,共命运,我们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班长,现在还乡团每天都满山搜山,住在这里久了,难免会怀疑,被发现的,我恳求你们把我们几个交给当地百姓,同志们赶紧转移吧。”其他的几个重伤病员也跟着说。
“同志们,放心吧。今天我就派人去联络,早日联系上大部队。”说完,叫了一声副班长。
两人在门口商量了一会。决定由副班长,带着一位同志,化妆出去,找当地的交通站。
炊事班的同志,已煮好了早上的稀饭和红薯,正在端上木头搭起的餐桌,班长通知大家,准备吃早餐,战士们陆陆续续的排队领餐,围住在灶堂前,吃起了饭。
饭后,受领任务的副班长挑选了一位雩阳的赖同志,两人化妆成当地老百姓模样,顺着袁老俵提供的路线,抓紧时间出发了。
在银装素裹的寒冬中,两名红军战士踏上了前去打探联络点的征途。他们穿着破旧的棉袄,背着沉甸甸的行囊,顶着刺骨的寒风,踏着深深的积雪,艰难前行。周围是白茫茫的大地,天空阴沉而寂静。他们只有一张地图和一些零碎的指南针,以及一颗坚定的心。他们相互搀扶着,在这片荒芜的雪地上寻找着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