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缚鸡之力的陆宝林,对上常年抡锄头的孙御女……
Emmm好吧,有看头。
梅梢微微一笑:“最后陆宝林准备罚跪孙御女,当时淑妃娘娘正在御花园的亭子作画,听了这场闹剧,便做了主,陆宝林落得好大的没脸。”
周尧挑了眉,啧了一声:“淑妃是如何做主的?”
她的这位淑妃喜爱书画,鲜少掺和到这种纷争之中。
梅梢想到惩罚,不禁失笑一声:“淑妃娘娘,便让两人都跪在地上,最后让孙御女的婢女去冷宫折了一捧石楠花,让其插满了陆宝林的头。”
哈哈哈。
周尧闻言舒朗一笑:“石楠花?哈哈哈。”
宫中只有一棵石楠花树,是父皇当年的一位昭仪所种,起初是因为石楠花的药效,但因为她嗅觉不太灵敏,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后来重病去世,父皇当即将花移去冷宫,而和她同住的宫嫔也松了口气,这才有机会承宠,生下了两个小公主,便是诚安公主,佳晨公主。
周尧犹豫良久,掀开被子起身,疑惑问道:“那陆宝林怎的不曾来告状?”
不是最喜欢打小报告来着?
梅梢仔细替她穿上衣服,抿唇浅笑:“许是怕得罪淑妃娘娘。”
周尧抖了抖衣袖,轻轻一笑:“朕的这位陆宝林,整个后宫他不是都得罪光了吗?”
梅梢含笑却只能强忍着:“陛下,尚食局的人已经等待在外。”
陛下午膳未吃,当下正是吃晚膳之时,万不可错过了。
周尧微抬了一下下巴:“叫……”她顿了一下,瞥见窗外的电闪雷鸣,勾起嘴角,淡然而笑:“叫陆宝林来侍奉。”
她倒是想瞧一瞧这位阖宫上下都不待见的陆宝林 究竟能如何。
梅梢闻言原是一惊,瞧见她嘴角的浅笑,顿时明白了陛下的用意:“奴婢这就遣人去传召。”
与其说陆宝林被阖宫上下讨厌,其实算是他一人孤立整个后宫。
小椰子带着传召去的时候,陆宝林正顶着一头石楠花在用晚膳,听说是陛下见他,着急忙慌的开始梳洗,纵容外面电闪雷鸣,他仍然是一副欣喜的模样。
他妖娆的眉眼中含着盈盈的笑:“山月,你说我带这个荷包怎样?”
山月不着痕迹的用手帕捂着鼻子,脸上带着强颜欢笑:“夫人本身就很俊逸,如此这般就好。”
在她看来,石楠花的味道已经让人难受,若是再抹些头油和香粉,味道更加浓烈难受。
她实在不理解,为何自家夫人会觉得这花带着一股清香,实在是匪夷所思。
陆宝林开心的扑了粉吩咐道:“山月,你将本夫人的那件桃粉色的衣袍取出来。”
山月踌躇了一下,焦急的劝慰道:“夫人,陛下偏爱素色,不太喜爱艳色,您怎的反其道而行?”
陆宝林仿若未觉,轻笑出声:“那些俗物 天天穿着陛下喜爱的颜色,陛下怕不是早就看腻了,本夫人偏偏要要穿艳色,必定让陛下眼前一亮。”
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快快取来。”
山月咬了咬下唇,只能让小宫女将衣柜底部的粉色衣物取出来。
陆宝林抬手落在衣服上,眼里踌躇满志:“这衣料还是本夫人被抬入东宫之时,家中小娘捎来的,进宫之后才做出来,”他来回摩挲着,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如今可算是有机会穿给陛下看。”
山月嗫嚅的不知道说什么。
您高兴就好。
陆宝林收拾妥当,搭着山月的手走出来。
纵使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天气如此恶劣,陆宝林此刻内心欣喜若狂。
陛下终于记得他了。
山月撑着一把油纸伞,鞋袜已经湿透,连身上的衣物都带着湿意 紧紧贴着身体,十分的不舒服。
“夫人,永安宫到了。”
陆宝林抬手撑着山月的手,一脸倨傲的下了马车。
张怀德立在门口,看着他走过来,目光落在他身上,瞬间一滞,努力扯了一个笑意。
他突然嗅到一股泛着恶心的味道,屏息道:“见过陆宝林,陛下正等着您呢。”
陆宝林虽然针对后妃,但是也知道不能得罪陛下身边的老人,对着他笑了笑:“劳烦张公公通报一声。”
张怀德快步走进去,深吸一口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没一会儿,他走出来:“陆宝林,陛下让您进去。”
随着陆宝林走进去,张怀德眼角一跳,紧跟着走进去。
怕是会出事啊。
周尧正坐在饭桌前,慢悠悠的吃着菜。
陆宝林抬起手摸到鬓间的花,扭捏一笑:“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周尧正细嚼慢咽的吃着烤鸭,淡淡的奇怪味道飘来,她皱了皱眉,压住恶心的感觉,一双秀眉紧蹙着。
这是什么恶心味道?
陆宝林瞧见她的神情,一脸惊慌失措 急忙靠近她:“陛下您没事吧?您喝点茶顺一顺?”
随着陆宝林的靠近,那股淡淡的味道直接被她吸入。
Yue!
直接压不住。
张怀德和梅梢几个婢女都被吓坏了,小椰子直接撒开腿冒雨去请了太医。
陆宝林紧紧抓着她,一脸焦急:“陛下,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妾好担心啊!”
恶心的味道,强烈桂花头油味,脂粉桃花味。
周尧一边作呕,一边翻了一个白眼。
梅梢瞧见他头上的花,顿时明白:“陆宝林,您怎的见驾还插着这花?”
陆宝林瞧见她提及花,抬手触碰了一下道:“自然是本夫人觉得好看啊,还有淡淡清香……”
他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们捂鼻:“此花扑鼻,你们为何这般?”
周尧用力将他的手掰开,颂菊明白她的意思,直接道:“快开窗。”
Yue。
几个婢女丫头也受不了,此起彼伏的yue了起来。
永安宫请太医的消息在后宫不胫而走,皇后听闻消息,急忙慌的冒雨赶了过来。
苏憬快步赶过来,率先闻到一股令人不适的汗臭味。
他稳了稳心神,看着太医切完脉走出来,担忧问道:“陛下现下如何了?”
太医提着药箱,叹了口气道:“娘娘放心,陛下是近日太过劳累,以至头晕脑胀,又经天气骤变,圣体着凉,不巧又闻见陆宝林身上各种花香,这才犯恶心,微臣已经给陛下施针,此刻已经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