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独孤九剑,居然还能克制我的剑势,单单这一点,你的武功已在嵩山十三太保之上了。”封舟哈哈大笑,突然之间,剑鞘划破半空,竟然隐隐有风雷之声。
“冲儿,我现在以徐徐内力,加诸剑鞘之上,对你形成围攻之势,三百招之内,我一攻即退,接下来你就好好应对吧!”
封舟说道。
突然身形一动,斜行而前,左手三根手指捏着的剑鞘横削直击,迅捷无比,未到五六招,剑势中的隐隐风声越发凌厉。他出剑越来越快,风声也是渐响。
丛不弃在一旁看到这里,脸色大惊,心中震撼。忍不住说道:“这是封师兄的狂风剑法啊!他何时教给岳师弟了……不对……你的剑招,更在封师兄的狂风剑法之上……可是……这怎么可能?”
封舟笑道:“丛师兄慧眼如炬,师弟佩服。封师兄的狂风剑法,剑意和剑旨都出自于我华山派剑法的根本道理,只要明白其中几个关键诀窍,精通狂风剑法,却也不难。”
丛不弃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他已经明白过来,这位岳师弟能帮他量身打造一套“飞天遁地连环剑”,那么一眼看穿狂风剑法的本质,加以提炼,使得此剑法更加了得,那就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事请。
封舟的这套“狂风剑法”,是当日东华山上,见到封不平与岳不群一番酣战之后,随意琢磨所悟的,其招式和威力当然更胜封不平的“狂风剑法”,一旦施展开来,威力无穷,剑鞘上所发出的一股劲气犹如飓风一般,带着呼啸连连的风声,连风清扬、丛不弃都觉得寒气逼人,脸上、手上被疾风刮得隐隐生疼,不由自主的后退,岳灵珊更是冻得微微发抖,牙齿格格的响。
便在此时,风清扬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掌。岳灵珊定了定神,觉得有一股暖气从风清扬的手掌中传了过来,知他是以内力帮助自己镇定,心中大是感激,对这位太师叔好感大增,心生钦佩。于是闭目垂首,暗自运功,耳边飓风呼啸,脸上疾风刮面,却不如适才那般令人难受。
此时丛不弃心中已经全是骇然之色,自从封不平的“狂风剑法”露了底之后,哥几个也没少在一起讨论过,讨论之余,也承认他的这的这套“狂风剑法”不但招数静奇,而且剑上气势凌厉,并非徒以剑招取胜。
可是封舟所施展的的狂风剑法,不但威力更胜,这剑招也愈加华丽,令人觉得冰寒之余,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岳师弟随手施展,却更胜封师兄十五年苦练!这能人果然人所不能!难怪华山派能够在岳家兄弟手中中兴!”丛不弃心中不禁感叹。
此时在风清扬、丛不弃和岳灵珊,以及赶上山的来梁发几人眼中看来,封舟的剑鞘犹如狂风海潮,而令狐冲便似是百丈洪涛中的一叶小舟。
狂风怒号,骇浪如山,一个又一个的滔天白浪向小舟扑去,小舟随波上下,却始终未被波涛所吞没。
“狂风剑法”有一百零八招,但封舟的这套剑法却是无穷无尽,不过看着令狐冲已经适应了封舟的攻势,他忽然间剑意一变,飓风呼啸瞬间消失,冰寒之极的狂风也忽然停顿,封舟手中的的剑鞘则变得威猛沉稳,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泰山压顶一般,但令狐冲却在其中顺势而动,从容而行,丝毫没有受阻的迹象,非但应付裕如,竟如这套剑法每一门他都是从小便拆解纯熟一般。
一旁的丛不弃已经露出惊叹之色:“短短半个月之内,令狐贤侄的武功,竟然已经达到这个地步,当真是匪夷所思,风太师叔神通,当真令人赞叹。”
风清扬却是心中有些骇然:“冲儿的独孤九剑,需要一点一滴的感悟,更需要强手的磨砺,可是现在看来,冲儿的感悟速度,竟然完全在不鸣的掌控之中,更像是他带着冲儿长功力一般。此人对于武功的掌控,竟奥妙如斯!”
至于岳灵珊,她除了小嘴微张,一双美目瞪的圆圆的,再无其他想法。
封舟内力之强,剑术之精,两者混而为一,实已无可分割。以他之能,真要想在这个时候击败令狐冲,实在是轻而易举,但他自然不会这般扫兴,所以每一招都是凌厉无比,但剑鞘端点,最多也只是触到令狐冲攻击范围之内而已。
借助他的带动,令狐冲出招越来越是得心应手,许多妙诣竟是风清扬也未曾指点过的,遇上了封舟的精奇剑法,“独孤九剑”中自然而然的生出相应招数,与之抗御。他心中与师叔交手的惧意尽去,也可说全心倾注于剑法之中,更无恐惧或是欢喜的余暇。
几百招很快过去,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已经到了随心所欲,无望不能的地步,各种精妙招式纷至沓来,封舟哈哈大笑:“风师叔,我看冲儿剑意随心所欲,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异想天开,偏偏又在剑理当中,想来独孤九剑已经大成。”
风清扬矜笑道:“大成算不上,除了破气式还需要修炼二十年,其他八剑已经可以出师了。”
封舟道:“如此甚好!”
他虽然点赞,却依旧是三根手指捏着剑鞘,招式也越发凌厉起来。
“冲儿,恭喜你的独孤九剑,正是出师了!”
令狐冲道:“多谢师叔耳提面命,亲自喂招指点。”
封舟道:“你虽然独孤九剑已成,但我要想击败你,却也不难,三招之内,我便让你长剑脱手,你可相信?”
令狐冲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