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绪氏族众人纷纷向国师敬酒,表达对他的敬意。
国师微笑着回应,终保持着那份高贵与淡漠,扫过韩绪氏族众人,直向坐于右下方的韩绪青颖看去。
韩绪老夫人立马瞄向身旁的青颖,低垂着眸,仔仔细细地剥着瓜果皮,盛放在果盘里后,便推到老夫人跟前。
韩绪青颖感受到了国师的目光,微微抬头,眼神交汇的瞬间,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她迅速低头,继续专注地剥着果皮。
老夫人见罢,眉眼笑开了。
随即端着酒杯,朝在座的韩绪氏族众人喊道,“今日乃我韩绪府的归宁之宴,亦是我韩绪府答谢国师之日。”
“今日便借这千载难逢的吉日,便向众亲氏族宣布一件喜事。”
说罢,老夫人偏头看向一旁的洛氏,笑着欣慰说道,“此次归京,洛氏怀有麟儿,乃是我韩绪祖上列祖列宗的护佑之福。”
“即日,洛氏便抬升为我儿千叶正妻,掌韩绪管家之权。”
此话一毕,宴席内韩绪氏族宗亲一片哗然,纷纷看向洛氏,这位异域公主,先前韩绪千叶的平妻,韩绪府的二夫人。
老夫人缓缓看向国师,微微福身行礼,请示道,“老身在这儿,斗胆向国师讨个吉利。”
略微颤颤地站着,这时青颖赶紧起身,将老夫人扶稳住
老夫人继续请示,“不知国师,可允?”
沧溟沉了沉眸,看着老夫人,颔首点头,示意允可。
老夫人瞬间欣喜,对着国师又是一鞠躬后,才缓缓开口
“此次我韩绪府刚遭大难,现才百废待兴。此时,我儿媳洛氏又孕有一子,恰是我韩绪府的头胎麟子,此等双喜之事。”
“老身,想向国师讨个麟儿的名,以佑我韩绪府。”
“不知国师,可允?”
沧溟沉了沉吟,思虑道,“韩绪府大遭危难逢重生,确为不易。”
“今日既为吉日,乃是韩绪府百废待兴之日,又为韩绪氏族复望之兴。”
“那便从中取‘复’字,再添一‘承’字,即‘复承’二字,以示复望氏族之任,承韩绪府纯臣之肩。”
“老夫人,意下如何?”
众人瞬间乐了,激动地不敢直言,只是两眼发光地看着国师
老夫人显然已被惊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愣着,韩绪青颖一旁示意老夫人回话。
韩绪千叶和洛氏急切地等着老夫人回话,韩绪青颖又轻轻摇晃了下老夫人的衣袖。
老夫人这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恭敬虔诚地鞠礼道谢,“多谢国师赐名。”
沧溟颔首一应,接受道谢,“老夫人无须多礼。”
老夫人连连点头,无以言表的感激,修整了一番情绪。
随后,老夫人又把韩绪青颖拉到跟前
韩绪青颖显然愣住了,众人也是。
老夫人沉了沉吟半晌,两眼略微垂眸,对着氏族众人开口道,“青颖丫头,乃我韩绪府的嫡长女,诸位也知晓。”
顿了顿,低沉片刻
“此前,青颖丫头遭受重重磨难,险些差点丢了命....”
越说着,老夫人便开始欲语泪先流来,身后的韩嬷嬷赶紧帮老夫人擦拭。
众人也纷纷低垂起来,喜悦之色瞬间褪色殆尽。
老夫人擦拭过后,定了定神,继续道,“此次,我韩绪府乃至韩绪氏族,皆纷纷四处逃散,唯有我这孙女,青颖丫头.....”
“不顾艰难险阻,仍坚持带我这老婆子。”
“我这孙女....历经重重磨难,终于让她父亲沉冤得雪。”
说罢,老夫人激动地气喘起来,又抚了抚,“今日,老婆子我,便在这儿,向国师讨个赏。”
“还望国师,念我这孙女的一片孝心份上,赐我这孙女一夫家。”
说罢,老夫人便朝着国师跪拜,行大礼,请求。
众人见罢,纷纷掩泪洗面,这韩绪大小姐,明明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名冠京城的第一美人,如今落得个皇室弃妇的名声来。
唉,当真是.....
沧溟沉了沉眸,眼眸低垂,略微寒冷,却又不得镇定。
稍纵即逝,沧溟抬眸看向老夫人身后的韩绪青颖,平声道,“青颖,与我有宿命之缘。”
“老夫人所求,定会有所成。”
老夫人一听到这话,连忙磕头叩谢,“多谢—国师。”
韩绪青颖也被这话愣住了,脸颊渐渐泛红,几分羞涩慢慢浮散,随即低垂起来,自顾走到老夫人跟前
刚要扶老夫人起来,韩嬷嬷便先一步把老夫人扶起来
老夫人一把拉住韩绪青颖,推着人就往前,笑着说道,“青颖,快谢国师赏赐。”
韩绪青颖六神无主地朝前叩谢,低着头,脸上的红热却是半点没有消下去。
低眼瞧着的韩绪青颖,沧溟眼眉微起,轻轻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国师起身告辞。
韩绪一家送至门口,国师临走前,看向韩绪青颖,轻声说道:“明日是好吉日,宜占卜姻缘,青颖可到府上来瞧瞧。”
说完,便乘车离去。
韩绪青颖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泛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