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众人耳中,如同一颗颗石子投入静谧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事实上,宋暖暖本无意追究这笔早已被岁月模糊的债务,她独立自强,不愿因这些陈年旧事与刘玉敏纠缠不清。
在她心底,早就明白刘玉敏是个远近闻名、油盐不进的无赖,吞下的钱,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让其吐出来的?
刘玉敏在宋暖暖的质问下,眼神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但她随即用强硬的姿态掩饰过去。
一千二百块,对于她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真要从牙缝里挤出来还给宋暖暖,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没有确凿证据,刘玉敏是不会轻易低头的!
“你这是血口喷人!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刘玉敏猛地一挥手,指向宋暖暖,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耐,“你说我拿了你的钱,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对于刘玉敏的狡辩,宋暖暖早有预料。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话语掷地有声:“如果真是这样,那明日我就请我的养父母亲自过来,面对面与你对质,看看这究竟是谁在说谎。”
此言一出,刘玉敏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原本的嚣张气焰犹如被冷水浇熄,竟一时语塞。
宋家在村里的地位有目共睹,她得罪不起,一旦真的闹到了对簿公堂的地步,后果不堪设想。
围观的村民们心知肚明,这场争吵的结局已经不言而喻,大家默契地交换着眼神,心中早有了定论。
“未经允许便取走的钱财,那叫偷窃,按照法律,一千二足以让你在铁窗里度过几个春秋了。”
宋暖暖见刘玉敏哑口无言,继续加大压力,声音虽轻,却字字沉重,如同锤击在刘玉敏的心头。
刘玉敏虽学问不深,但也深知偷盗的严重性,一想到可能面临的牢狱之灾,不禁冷汗涔涔。
刚刚才因为嫁女收到了一千五百块的彩礼,憧憬的好日子还没开始,怎么甘心就此葬送在监牢之中?
“程支书,您看看这人多么歹毒,她父亲受伤了她不闻不问,现在还想害得她母亲坐牢!”
刘玉敏一边说着,一边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泪水再度涌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村支书程建国眉头紧锁,显然对这混乱的场面感到头痛:“这么说,你是承认拿了人家一千二了?”
刘玉敏慌忙摆手否认:“我没有,程支书,您可别误会了。”
“若心中无愧,何惧对质?”
程建国见她抵死不认,言辞间也变得犀利直接起来。
刘玉敏的哭声骤然停止,她怔怔地望向程建国,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句话:“还是不要惊动宋家人了,这是我自己的家务事,和宋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