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校尉可需要休息片刻?本将军可以等你,莫要担忧本将军会偷袭你!
你乃忠义之人,本将军也不是那鼠窃狗偷之辈的小人!”
“黄将军不需如此,某家只愿一战!”
楚杆抖了抖刀锋,大喝一声就直扑黄忠而去。黄忠也不客气,转身操刀对楚杆就是一击。
两刀相对,这河边的风似乎都冷了半度。
借着幽暗的月色,黄忠看到了一点寒光之后是一张坚毅的脸。
“楚校尉请受刀!”
黄忠见楚杆的刀破旧,立刻要人扔了一柄崭新的环首刀给他,楚杆自也不客气,接过刀后就继续与黄忠战做一团。
二人左右劈砍躲闪,足足是打了两刻还未分胜负,就在黄忠卖了一个破绽后,楚杆一刀劈空被黄忠反手横劈刀锋所砍到了腹部。
“楚校尉功力不俗,是何人砍了你的右臂?
莫不是张隽义?”
“非也!”楚杆撑着一口气,强忍着剧痛而不让自己倒下。
“是壶缇干的。”
“壶缇有那么高的水平?”
“某家之刀破旧,又顾念了些许情分只想着砍伤他而未有杀他的心,这让他钻了空子罢了。
若是薛安,某家势必砍了他!”
楚杆说完,便垂下了身子倒在了地上。
“送楚校尉!”
黄忠闭了闭眼睛,让人将楚杆厚葬,还准许其部下送他一程。
“尔等可自行安葬楚校尉,缺什么都可以找本将军要铜板子买。至于葬了楚将军后,你等是降是走全凭你们的意愿。”
黄忠不拦着这些精锐,但大家的家眷也都在太行山营地,而且大家忠诚的对象是楚杆而不是张燕。楚杆虽然为黄忠所杀,但这是各为其主的战阵之杀,不是那种奸邪小人的算计之杀。
黄忠给了楚杆作为武将的所有尊严,也给了他们一个尽忠的机会,权衡之后大家便选择了投降。
只不过众人约定,楚杆的家眷要由大家共同赡养,谁若背弃约定则共诛之。
当黄忠带人进入山寨后,刘和已经开始安抚百姓了。
“营寨内还有多少口粮?”
“回司空的话,还有足够百姓们吃半年的余粮。”
“分给百姓五个月的粮食,你们投诚者现在就可以论功行赏。带着你们的家眷可以先行前往移民的安置地,也好减轻届时大规模移民时的压力。
壶缇,本司空任你为北军射声校尉,掌射声部以护京畿周全!
现如今大营内的一应事务,由你来负责安置。一定要保证把粮食发到百姓手中,莫要让人克扣了。”
“末将明白!
末将谢司空大恩,万死难报!”
射声部是原射声营改编而来,算是北军当中不轻不重的一个位子,将这个位子赐给壶缇再合适不过。
刘和是生怕有人趁机扣了百姓的粮食,要是出现大规模的饥饿事件,那刘和这些年积攒的威望可就大打折扣了。
谁敢和百姓求活对着干,谁就是他刘和的敌人。
靠着如此朴素的行为准则,刘和一路上可是吃尽了红利。
既然如此,刘和又怎能不保持呢?
“薛安你也过来,本司空封你为并州第二屯军部第一曲曲军候,驻扎西河郡与太原郡边界,时刻听从本司空召唤!”
“末将领命!
多谢司空大恩,末将绝不敢忘!
司空有令,末将生死效之!”
“不需如此,薛晏平你乃河东郡望子弟,入军中可否觉委屈想要文职否?
若如此,本司空可赐你太原郡晋阳县令之职,有此意尽管和本司空说!”
薛安闻言猛的抬头,对上刘和的眼神时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刘和怎会轻易将晋阳县令这个无比关键的位子许给薛安?
这是刘和要提前制衡并州门阀了。
刘和起家依靠并州门阀,但为避免并州门阀尾大不掉,必须提前布局提拔外地人以制衡之。
薛安出身河东薛氏,是典型的河洛门阀,而他这一支于上党郡居住,又与并州门阀相熟。既能通过薛安引入河洛残存门阀、豪强的底子,还能安抚并州门阀让他们不至于有想法。
之前刘和打压河洛门阀的残存势力,就是怕根基不稳时让原本支持他的并州门阀生了嫌隙。而如今刘和根基颇为稳固,正是要制衡之的时候。
河洛门阀十不存一,剩下的又为河北门阀防备,只有这薛安身兼两重身份,正好可以作为突破口。
“末将感激不尽,请司空调卑职入晋阳县!”
听听,这自称都变了。
薛安本就是文官出身,怎可能于军中长久的待下去?
这有机会重新回到衙门,甚至有机会重振河东薛氏,他眼前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得闯一闯。
“就知晏平你有此心,那便调你去晋阳县任县令一职。若任上有不懂的地方,无须知会曲盛光,直接联系本司空就可以!”
刘和的话已经很露骨了,薛安自然也能听懂。
“卑职明白,绝不让司空失望!”
薛安回答的十分正式,刘和对此万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