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柯云染跟梅开对宋世显的死面色有异，柯云染正想说，丁晚来急让步暝跟乔衡把他二人分隔开，相远二十多丈，难听到对方言语，才让他们各自回答此事。

初时，柯云染与梅开频频相望，发现眼神不能代替交流，才作罢。

柯云染慌与乔衡解释，宋世显的死，跟她无关。

昨晚从家里跑出来后，她是看到了宋世显，但那个时候，宋世显已经死了。

听到这儿，乔衡想问。

“你认识宋世显？”

柯云染点头。

承认，她不仅认识宋世显，还知道他就是画出那些爱情画本儿的人。

并说，是经由梅开介绍，她才跟宋世显认识的。

说回昨晚，她从家里跑出来后，本是要逃离长安，当时心中已很慌乱，遇到街上躺着个死人，她当时是想避开来着，但又看到那人的衣裳穿着熟悉，这才上前查看。

一看，就发现死的人是宋世显。

这让柯云染的心情矛盾起来，她想报官，但因自己是离家出走，又害怕报官。

犹豫了一阵，她以‘斯人已逝’说服自己，想一走了之，可又因听宋世显提过，他已写好了新画本儿的结局，柯云染因痴迷画本儿，而在他身上搜了一翻。

说完，柯云染怕乔衡不信，从包袱里拿出在宋世显身上搜到的画本儿结局，递给他看。

乔衡接过，看了几眼，发现上头只写了字，未配画，觉得有些奇怪。

“就这个吗？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他是随身携带？”

柯云染看着乔衡回答。

“我记得他上次说，再也不会把未售出的画本儿放家里，不想继续便宜别人，被别人拿去贩卖。”

乔衡没听懂。

“便宜别人？”

柯云染点头，细说。

“他的画本儿因大受喜欢，被人剽窃，而有假货流于世间，且还比他这个原著出来得更早一点，所以，他怀疑，是有人偷了他写的剧情，自行配图，假冒原创贩卖，我当时听了，还担心自己买的也是假货，特意拿了自己买到的给他看。”

乔衡听得皱眉。

“他是怀疑，有人去他家偷窃？”

柯云染点头。

“嗯。”

看柯云染的样子不像说谎，乔衡想到丁晚来画的血脚印分布图，当时看，他就觉得图上的脚印凌乱，现在想来，定是因，昨晚柯云染踌躇上前，又慌乱离开。

梅开这边，开口即说，自己认识宋世显。

但昨晚，他未与宋世显见面，更不可能杀害宋世显。

青楼那种地方，暗中有打手监管，没有想象的好脱身，昨夜，他也是捱到很晚，才有机会迷晕客人，从青楼里逃走。

甚至比跟柯云染约定的时间要晚，他才赶到碰面的地方，那时，柯云染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当他听她说宋世显死在大街时，他也想过报官，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一是，人已死，报官，并不能复活宋世显，二是，若自己扯进命案当中，他更没办法逃出长安。

所以，他跟柯云染两人，在一户人家的院墙外忐忑了一夜，直到天亮，城门打开。

步暝听完，看向梅开。

“你怎么会认识宋世显？”

见步暝的眼神像是在好奇一些事情，梅开头扭到一边。

“并非是大人想的那样，我与宋兄相识，实属偶然……。”

他向步暝讲道，青楼虽不做白日营生，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在白天蒙头大眠。

他一般睡到中午，就会起，没事的时候，自己弹弹琴，无聊了，就望望窗外。

因是这习惯，他一日得见宋世显在街上，与人起争端。

宋世显劝一个猎户放生抓到的狐狸，说那狐狸是只母狐，显然是才产崽，要是抓了它，杀了它，那些可怜的小狐狸没有了母亲，该怎么办？

猎户与宋世显讲理，说他自己也活得不容易，好难才猎到这只狐狸，指着卖了它，好换钱买米，要是把它放了，又有谁来解决他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