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楼里面的白玉明珠席是膺城最具盛名的招待贵客的上上席,平时用来招待贵客的鸡鸭鱼肉珍品菜肴自然不必多说,正所谓白玉明珠,便是其中的一道鱼丸汤和火腿丸,味道鲜香美味,一口下肚去,简直让人快乐的神仙都不想做。
所谓的白玉,不是多么贵重的食材,左不过是将鱼肉细细剁碎成泥,混着鲜虾肉一起摔打出筋道,做成一个个洁白无瑕的丸子,分三次上蒸笼,撇去油脂,再由上好的牛骨汤做汤底,那简直唇齿留香,丝毫没有油腻感。
再有白玉明珠中的明珠,精心熬出的猪皮冻,晶莹剔透,包裹着火腿粒、香菇粒和虾仁做成的团子,完美得犹如手工艺品,入口即化,鲜美无比。
这一冷一热两道菜,为快活楼在膺城打响了招牌,也成为附近脍炙人口的名菜。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吃上的。毕竟,鱼虾和蘑菇在西北也是很难得的吃食,能吃上白玉明珠席的,都是大户人家。
这一顿席面吃的宾主尽欢,姜烛也难得被林织盈强硬套上了大红窄口锦锻裙,安安静静坐在席间,有一口没一口吃着菜做她的透明人。
姜鹏与周应玉推杯换盏,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周应玉喝多了酒,话就多了起来。
“姜老哥离京十年,你是不知道啊!如今朝中局势啊,以二皇子的母族贤妃为大,太子生性仁厚,却显得过于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二皇子杀伐果断,近来在朝堂上显得进退有度,前两日贤妃母族有一亲戚徇私枉法草菅人命,二皇子依旧就地正法,丝毫没有手软偏袒,朝野上下一致称赞,这皇后娘娘和太子都很是被动啊。”
姜鹏仰头喝下一口酒:“是嘛?嗨,咱们武将,不懂他们朝堂内政,纷纷乱乱,咱们呐安安稳稳打打杀杀,守着咱们的国,咱们的家。”
周应玉顿了顿:“安安稳稳?姜兄呐,你是不知道五年前,东海海倭作乱,辅国大将军季如虎,全家上下拼死护住边关城,死的干干净净,若非他的小女儿季欢栩自小留在京城外祖父家,这季家怕是要满门绝户!皇上深感愧疚,封她为忠裕郡主,身份尊贵如同公主。这小小的忠裕二字……”
这用季家满门换来的尊贵荣耀和封号,季欢栩当真想要吗?
一个忠,赞扬季家上下忠心为国宁死不屈;一个裕,是用忠换来的后世荣华富贵,季欢栩怕是两个都不想要。
“为皇之臣,为国效力,自然是无法推诿。季家,吾辈楷模!”
姜鹏轻轻柔柔避重就轻,这太极打的相当好。周应玉轻扯嘴角,知道他不想谈论过多朝政事务,当今明德皇帝本就重文轻武,若是知道武将们私下谈论朝政之事,只怕更加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