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母亲在房里做什么呢?”
袅烟悄悄的告他:“夫人与应大小姐说话吃茶呢。”
脑瓜疼,真的脑瓜疼,可都到门口了,又不能转头回去不是?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岑淮梧咬咬牙,进去了。
“母亲。”
屋里坐着两个女人并四个丫鬟,屋内还生着炉火,暖气将屋内的点心香气烘托越发明显。
岑淮梧的母亲越氏珠光宝气,带着藏青色抹额,上面点缀着米粒大小的珍珠,面容慈祥,乐呵呵的与另一位女子说话。
那女子便是太傅嫡女宁宁。谈吐有物从容大方,藕荷色襦裙衬得她皮肤晶莹白皙,听见有人进来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眼睛亮晶晶地,很是好看。
越氏笑呵呵招呼岑淮梧:“儿,累不累啊,天气越发冷了,明日你还要早起当值?”顺手递给岑淮梧一杯热茶。
“要当值的。”岑淮梧接过去喝了一口,“所以母亲。儿子这便回清竹园吃口饭歇歇……”
“急什么?我吩咐厨房做了羊肉锅子驱寒,留下来一块吃饭吧。这位是太傅嫡女应宁宁,知书达礼温柔贤惠,你与她多说说话……”越氏捧起应宁宁的纤纤玉手,语气温和。
“母亲!”
岑淮梧及时打断:“明日儿子还要早起当值。天色不早,应大小姐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母亲此举,于情于理甚是不妥。”
越氏登时不乐意:“怎么不妥了?你还没与宁宁说一句话便要轰出门去就妥当了?”拉下脸来的越氏没了慈祥面容。
应宁宁是个聪明女子,自小就是当做大家闺秀的标准礼仪来细心教导,如今被母子二人夹在中间也是面不改色:“岑公子当值辛苦,岑夫人不要怪罪,再者岑公子并没说错,天色已晚,宁宁再不回府,怕是要让人诟病了。宁宁下次再来拜会夫人可好?”
越氏顺了顺气:“宁宁啊,委屈你了。也罢,今日先这样,过会我会吩咐小厮送上厚厚歉礼,替这小子赔不是了。”应宁宁捂嘴一笑:“岑夫人您说笑了,哪用得歉礼那般生分。夫人您歇着,应宁宁先行告退。”
应宁宁礼数很是周全,越氏自诩百年世家豪门贵女,且尚不及应宁宁,越发慈祥和蔼。
越氏瞪了岑淮梧一眼,个不开眼的犊子!
应宁宁的丫鬟给她披上了仙鹤祥云斗篷,离开了岑府。
“过来!”
应宁宁刚走,越氏就厉喝一声。岑淮梧长叹一声,认命走近。
“你倒是做了个官了不得了!连应家的面子都敢落!她爹可是太傅!比你爹都要大一品!你能攀上应家是你们老岑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敢给我犟!”
“母亲说的是。儿子累了,儿子回清竹园了。”
越氏气的鼻子都歪了:“不许去!明日你也不用去什么国子监了!给我上应府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