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甘露殿。
甘露殿内,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入,映照着德熙茗那张委屈的脸庞。
她轻轻地抹去脸上的泪痕,却无法抹去内心深处的伤痛。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与困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肩头沉重地压迫着。
德熙茗凝望着窗外的夜景,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德熙城的话语。她理解兄长的担心,明白他是出于家族与国家的考虑,但她的心却难以抗拒对唐重好的深深情感。
“哼...为什么,为什么,我有什么错!”
思绪渐渐散乱,回忆也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浮现。那些与唐重好的甜蜜时光,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珍贵。
他们曾共同微服,赴山川海洋,宛如两只鸟儿翱翔于天际,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然而,现实却总是无情地将他们扯回尘世之中,束缚他们的翅膀。
德熙茗感到一阵头痛袭来,她紧闭双眼,尽力驱散脑海中的杂念。但思绪却无法平静,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无法给予唐重好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未来。
她无法理解这个世界对他们的阻碍。为什么他们的爱情必须被种种压力与计谋所阻挠?为什么她作为女皇,却无法为自己与心爱之人争取幸福?
何祟站在德熙茗的身旁,关切地看着她。她身材修长,眉目如画,散发出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度。
她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对女皇的担忧和守护,如同守护神一般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
她的双手轻抚着女皇的肩膀,“陛下,不要太伤心了,您吃点东西吧。”
“不,祟祟,我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何祟低下头,许久,才缓缓说一句:“可能,这就是命吧...”
“不!”
德熙茗的双眸紧紧闭着,鲜红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明显的轮廓中透露出她的坚决与不甘。
她的面庞上那平日里如朝云般温柔的笑容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如刃锋般锐利的神情。眉头紧锁,如同封印着的卷轴,隐藏着无数未解之谜与深深的反抗。
“我生来,就是自由的!什么皇帝位置,什么朝廷实权,德白洺真的以为,挟持了兄长,就可以逼我就范么?哼!”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陛下,我觉得,现在可不是撒气的时候。”
德熙茗顺着声音瞧过去, 宗宇凌缓步向德熙茗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有力。
他的眼中透着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的腰间别着那把曾令无数幕府军闻风丧胆的宝剑,但此刻,那剑尖却并未指向任何敌人,而是静静的插在剑鞘里。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最终停在了德熙茗的面前,伸出宽大有力的手掌,温柔而坚定地扶起了这位女皇。
“你来做什么?朕不用你扶,少碰朕!”
德熙茗挣开他,虽说宗宇凌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但德熙茗与他相识还不足一天而已。
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生,对女生做扶起这类肢体动作,怎么想都会让女生产生抗拒。
更何况,德熙茗已经有所爱之人了,这更是让她多了几分抗拒。
面对德熙茗的傲娇,宗宇凌嘴角微微一笑,摊开手抿嘴道:“好吧,既然陛下不愿意让草民侍奉,草民离远点就是了。”
随即,他连连后退二十余步,静静的站在地砖上,鞠躬行礼。
德熙茗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她正坐面向宗宇凌,双眸如同秋水般清澈,透露出一丝深邃和坚毅。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神中却难掩对唐重好的思念与担忧。
“宗宇凌,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宗宇凌刚要挺直身体,却被德熙茗继续斥责道:“虽说朕只是个傀儡皇帝,但见了朕,不可无礼!”
“好好好好好,听您的听您的。咳咳,嗯...回禀陛下,草民为救亲王负伤,被陛下救了过来,是陛下准许草民,在甘露殿养伤的。”
德熙茗一拍脑门,和德熙城赌气,把这个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