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白龙强压不悦的神情,依旧高傲的说道:“既然项大人已经这么说了,本都督就暂时信你一次。不过,一旦要是让本都督知道,你私藏钦犯,可不要怪本都督上奏幕府。”
项量轻轻一挥手,满不在乎地散开了掌心,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淡淡地说道:
“甄城县子大人,若您心中疑云重重,何不亲自率领您的亲卫,将我的正阳伯府翻个底朝天?日头正晌午,光线正好,就怕您费了这番功夫,却一无所获!“
德白龙瞬间露出尴尬的神色,他皱了皱眉,看着项量的眼神带着一丝愠怒,不耐烦地嘟囔道:“你别得意。”
项量目光炯炯,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虽然我这个州牧不能主宰州郡军政,但我的父亲兄长可是随着宣王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就凭这一点,我正阳伯,对幕府别无二心!“
他话锋一转,锋利的目光直勾德白龙,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不过,须知江山易位,世事无常,县子大人哟,你又非执权的嫡长子,只怕百年之后恐将步我后尘,分享这无权的苦涩味道。“
德白龙的面孔僵硬,仿佛他试图用力掩饰内心的羞辱和懊恼,但那双瞅着案桌的眼睛里闪烁着败露的光芒,以及一丝不甘。
他猛地一拍案桌,响声在宁静的书房中震荡开来,紧接着,他冷声喝道“项大人!你今日的得意或许不会太久!”
言罢,他脸色铁青,身子一转,衣袍猎猎作响,愤然离开了正阳伯府。
项量确信德白龙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尽头,才稍显疲态地沉下声音,沉稳而低沉地吩咐道:“行了,出来吧,不用再藏着躲着了,都督已经走了。”
书房内静谧无声,柜门缝隙里透出一线光明,紧接着轻轻一响,唐重好伴随着微弱的声音走了出来,嘴角隐带一丝讥讽:
“这德白龙虽然一表人才,却是纸老虎一只,伯爷的气魄,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项历紧随其后,放慢脚步,赞同地回道:“放虎归山非良策,此事虽过,忧患仍存,我们还需长谋远虑。”
“不过,叔父您演的可是真好,连我都差点信了。”
项量拍了一下项历的脑袋:“臭小子,少抖机灵。”
“只是,唐公子,我这州牧府,并非十分安全,如果长远考虑的话,还请您早日脱身啊。”
唐重好微微点头:“伯爷放心,一旦有机会,我定会离开。”
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师爷面色苍白如纸,急匆匆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断断续续道:
“伯爷,不、不妙了,幕府的军队,他们...他们的长枪火铳已经林立在大门之外,有个折冲都尉带着人马,嚷嚷着要见您啊!”
“什么?”项量骤然一惊,“这个德白龙,怎么又折回来了?快,你们先躲进去,我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