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重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居然让你如此逃命有道,竟然让我在这个地头等到了你!"他的声音冰冷刺骨,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那数十把火铳的枪口已经狠狠对准唐重好,就像是死亡的宣判者,一触即发。
“来日方长倒是真话,无奈你今日必无来日可言,唐重好,受死吧!”宫司直双手虚托,仿佛已将唐重好的性命紧紧握在手中,他的话中不仅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更有着猎人即将得手的得意。
宫司直急不可耐的猛地挥动着手臂下命令,伴随着他咆哮般的声音,"开火!"
火铳队士兵应声如机械般扣动扳机,密集的火光带着怒吼贯穿空气射向唐重好,而唐重好如同身负绝技的战士一般,矫捷地用力一跃,手指紧紧卡在了砖缝之间,借力翻越过高高的屋墙.
几近失去立足点的那一刻,身体却又灵活地扭转收紧,在凶猛的火铳枪林中硬是翻过了这道死亡阻截的屋墙,不幸中的马匹仅留下几声哀鸣,倒下的身躯被火药气息燥热的洞穿。
“妈的!给我挨家挨户搜!”宫司直一肆意施展他的权威,怒吼着,他的猛烈动作带出一股惊人的力道,狠狠地挡在他旁边的部下,果毅都尉王思图。
那凌厉的气势,甚至让这位平时稳如泰山的果毅都尉,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果毅都尉王思图面色坚决,点头如捣蒜,情急之下连声应允:
“是,此刻不容迟疑!”他目光如刀,迅速地示意手下的士卒,他们一声不吭地朝各个方向散开,脚步匆忙、目光锐利,仿佛猎豹寻踪,誓要不留死角地搜查每一寸土地。
唐重好恍若未觉,一切动作如行云流水,他沉重的身体瞬间投身于冷漠的墙影之中,然而突如其来的剧痛将他那平滑如镜的决断划出了裂痕。他的右手本能地抓向肩头,手指间滑落的鲜血与渗出的湿热,构成一种恼人的真实感。
那凶猛的火铳弹丸穿破皮肤,撕扯着血肉,徒留撕裂开的的伤口正不断诉说着疼楚。此刻,唐重好狂野的呼吸转瞬间锐利起来,他的目光投向惨痛的左肩,目睹了微微烧焦的伤口成为了自己皮肤上痛楚的凭证。
唐重好毅然坚定地汲取生存的毅力,疼痛让他牙关紧咬,手中一块粗糙的布被他紧紧地扳扯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反复地将其紧紧套在左肩的伤口上。
他那黑暗如墨的眸中疼痛与坚决交织,映衬着他皱紧的眉头和咬牙的脸庞,一抹从未有过的痛苦在他那如石崖般坚毅的脸上一闪而过。
“啧,这点小伤算什么!”他低声咒骂着,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斗志和坚定的决心。经过这一番处理,他感觉左肩的伤口止住了血,身体里涌动着一股不可磨灭的力量。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瘦弱的年轻人从深处走出,他身着一袭羽白色长衫,手持云纹折扇,飘渺如幽鸟的眼眸盯着唐重好,他轻轻地扇动着手中的云纹折扇,发丝在光芒下轻轻颤动,充满诗意的容颜上挂着几分沉静与冷漠。
他犹如夜雾中独步的诗人,淡然地注视着不堪的唐重好,悠远的眼神中流露出几丝疑惑与好奇,声音如清泉绕耳,带着无可争议的权威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唐重好的双眼突然闪过一抹认识的光芒,他在疲惫中竟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有些讶异且不无讽刺地轻咳一声,忍着肩上的刺痛,缓缓抬起头,“想不到啊,幸会了,东海郡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