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2章: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1 / 2)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首页

此言一出,诸多勋贵又是浑身一颤。

毕竟他们就是再蠢,也能明白,这一刻的朱标虽然言语温和醇厚,但眼眸之中的冷厉,他们也都瞧得见!

所以眼前的朱标,是真的生气了!

可你朱标能不能直接说明,他们究竟又是犯了什么大错!

还他娘的在这里猜你的心思?

你们两个小狐狸的心思,都快赶上伱们爹了,这让人怎么猜的出来?

你这不是难为他们这群大老粗?

思索间,又是满满的怨念环绕。

“诸位叔伯,朝廷待你们如何?”

言毕,朱棡手执酒杯,徐徐站起,踱步至巩昌侯郭兴身旁,又是另一只手,轻轻搭在郭兴的肩上,方才轻声道。

“朝廷可有片刻怠慢了各位开国功臣,忘却了你们的汗马功劳?”

朱标紧随其后,言语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询问道。

卧槽!

此语乍响,淮西勋贵们不禁心头一凛,额角隐隐渗出细密汗珠。

这温和话语下藏着的刀锋,尖锐得连三岁稚童都能嗅出其中的凛冽寒气,更别说这些惯见风浪的老臣了。

这言下之意,分明是在指责他们淮西勋贵恃功自大,对朝廷赏赐心怀不满,乃至质疑朱元璋的皇帝权威。

而一旦这样的帽子扣实,淮西勋贵们将百口莫辩,更是万死难辞其咎!

“太子殿下,晋王殿下,臣等对朝廷感激不尽,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丝毫僭越之心!”

众勋贵闻言,纷纷起身,面露惊慌之色,连忙表白忠心,语气之中更满是急切之色。

至于被朱棡按住肩膀的巩昌侯郭兴,却是觉得肩头一沉,根本无法起身,顿时抬头看向神色依旧的朱棡,心中满是骇然之色。

这便是常遇春的弟子,纵横于草原的晋王朱棡么?

而如此年纪,便练就了这一身恐怖的气力,更是使得郭兴都没有反抗之力,还真恐怖。

“言重了。”

对此,朱标仍是轻轻摆手道。

“巩昌侯,孤想问你一嘴,陛下昔日赏赐田亩,你所得为几何?现在又是几何?户部账册所载,又是几何?”

不同于朱标的温和,朱棡则是将酒盏轻轻置于郭兴面前,并且玩味的看向郭兴道。

这一刻,真相大白!

淮西勋贵们的瞳孔骤然紧缩,恍然大悟!

巩昌侯郭兴更是面色惨白!

而他们终于明白朱棡与朱标为什么要摆下这鸿门宴了。

还不是因为洪武初年,他们私下克扣田亩数目,如今终于是纸包不住火了!

“太子殿下,晋王殿下,臣有罪!”

淮西勋贵们闻言,几乎同时俯身拜倒,一致承认过错,唯独郭兴仍被朱棡的手势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再多的辩解都是徒劳,唯有坦承罪责,或许尚有转圜之地。

毕竟任他们再傻,也明白朱棡与朱标在锦绣阁设宴,那便是并未将此事捅上去,反而是给他们这群叔伯留着面皮。

要不然今日奉天殿上,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再者,淮西勋贵私占民田之举,已惹得朱元璋龙颜大怒,更是不满淮西勋贵的所作所为,所以倘若此事直呈御前,只怕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洪武初年,你们所犯之罪,侵占百姓田亩,纵然家丁不法。”

“圣上感念尔等昔日汗马之功,并未深究过往。”

“然而,今时今日尔等竟公然违抗朝纲,暗中篡改田亩数目,孤实难明白,朝廷赋予尔等的封赏难道还不够多?”

朱标语气沉吟,字字清晰道:“竟驱使你们胆敢至此,擅自改动核查田亩之实?”

言尽于此,朱标的面色已凝重如铁,又是目光如炬,冷冷扫视在座淮西勋贵,那视线中透露出森然的寒意。

闻言,在场的所有淮西勋贵无不感到一阵阵难以名状的寒栗。

“诸位,这份恩情,会尽的。”

就在淮西勋贵颤栗之时,朱棡幽幽的声音又是响起。

此言一出,淮西勋贵又是眉宇一冷,更满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毕竟这世上没有还不尽的恩情。”

“再想想,你们于陛下有从龙之功,对于我们亦有爱护之情,所以道一句亲亲相隐,不为过。”

“但这份从龙之功,能救叔伯们多少回,才算回本?”

“又要到什么时候,你们才能为陛下想想?才能为大明的百姓想想?”

“还是始终要让陛下,让我们左右为难?”

紧随其后,朱标悠然长叹的声音,又是响起道。

对此,淮西勋贵们又是低了低头,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特别是朱标与朱棡的话语如重锤,一记记敲打在他们心上,让他们除了惧怕,便只剩下羞愧之色。

毕竟朱元璋对朝臣虽以严苛著称,俸禄制度亦倾向紧缩,以防贪腐侵蚀国本。

但对于淮西功臣,那可是极为的大方,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何曾亏待过淮西勋贵?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啊,淮西勋贵身兼数职,其年俸可是大明除了皇族以外,独一份的高!

别说是什么只足以三餐温饱,淮西勋贵就是大鱼大肉,极尽奢华,也都足以让他们富贵一生。

“孤记得,诸位叔伯们应该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出身吧?”

便是此时,朱棡的声音又是响起道。

闻言,淮西勋贵们依旧沉默不语,但不代表他们不明白朱棡的意思。

“微末起家,草莽出身,若是活不下去,谁又能狠下心造反?”

“就说陛下吧,若是那年乱世,陛下能求得一口饱饭,又何来今日之洪武皇帝?”

“而诸位叔伯追随陛下,历经疆场风霜,方得今日权柄与富贵,那为何不能想想?”

“今日之诸位与昔日之压迫尔等的元末士绅,有何区别?”

可纵然淮西勋贵沉默不语,朱棡也没想放过他们,只见其口中仍然道:“难不成,诸位叔伯还想造就出一批开国、从龙之臣?”

此言一出,犹如惊雷轰鸣,穿透了沉默的空气,重重地震撼在每位淮西勋贵的心头。他们面面相觑,内心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