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搓了搓手,这还没死透呢,就要给埋了,好毒的歹人啊!
没来得及多想,云筝只得把这个人救下来。
深夜,药庄刚忙了一天,傍晚才将药品装齐,好不容易拢完了账,掌柜的准备休息了,却听到院子里一阵脚步声,出去一看,几个伙计,烧水的烧水,煮粥的煮粥,一问才知道,大小姐带回来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掌柜的见多识广,忙来到伙计的房间里,只见大小姐果真在。
“大小姐,快点过来。”掌柜的道。
云筝道:周叔,你来,我正要找你。
掌柜的道:大小姐请出来说话。
云筝只得出来了。
“周叔,那人不知怎么,就是昏睡不醒。”云筝道。
“大小姐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掌柜道。
云筝点头。
掌柜的进了屋子。
如何?周叔看病还怕别人在一旁瞧着?云筝摇了摇头,但没有进屋。
伙计过来道:大小姐,粥熬好了。
云筝点点头。
伙计站在一边并没有走开。
云筝抬头看他,他笑弯了眼睛道:今日我们看见了张家少爷,大伙都觉着是大小姐的良配。
云筝道:从哪看出来的?
伙计道:嗯,大伙说张家少爷长得俊朗,且一身的贵气。大小姐你,如新月初升,美的脱俗,你们二人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云筝上下打量小伙计,只觉他长高了一些,样貌也好像长开了点,白白净净的,不像是被人使唤的伙计,反而像极了一个书生样儿。道:你……用词,颇为准确,但……
说话间,掌柜就出来了。
云筝急忙走过来,掌柜道:大小姐,这人也许是身体太过虚弱了才昏迷不醒,他身上没有什么病症。我刚才以为……怕是从宜城那边赶回来的人。
云筝道:周叔,宜城的疫病真有那么严重么?
掌柜道:听说……。看了一眼云筝道:听说总归不实,大小姐切记,小心为妙,最近少出门,就待在张府里平安度日。这个人就先住在咱们庄上,有伙计照顾。
云筝点了点头。
掌柜道:这已经过了子时,大小姐是张府的少夫人,快些回去吧。
云筝奥!了一声便走了。
浩尘的夜晚很寂静,已经错过了打更的时间,这夜更加寂静的没有尽头。
穿过两条街,就到了张府,悄悄从后花园跳进去,避开打瞌睡的丫头,便进了房间。
屋子里漆黑漆黑,窗子外隐隐投进一些夜色,云筝躺在床上,望着那抹夜色发呆,望着望着,眼皮发麻,一忽儿闭上了眼睛,睡去了。
云夫人这一夜没有睡意,她问云老爷:老爷,筝儿这孩子不开心,她想家了,不然不会大半夜偷跑出来的。
云老爷道:那日女婿来接亲,你不是没看到,多少人家的女子求之不得,我们的女儿也该满足了。
云夫人想起前日门前高头大马上坐着的俊朗少年,红衣着身,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是。
但,云夫人心里也知道,那般少年,女儿似乎难以相配,纵然是自己不服觉着女儿配的起,奈何,心里总放不下,揪着一个节:我的女儿可还开心?可被人瞧不起?可会受什么委屈?
以往女儿就总是开心的么?就被任何人瞧得起?就没受过委屈么?并不是,而是在夫家自然不同娘家,女儿出嫁,为娘心酸。
云老爷睡了,他当然知道,二十三家铺子,换来的不单单是少夫人的这个位置,更是云家起死回生的一个希望。
次日一早,云筝已经起身,丫鬟小樱忽然来传:今日少夫人不必给夫人请安,可以多睡一会儿。
云筝心想:这么好?忙问小樱:唉,为什么呢?
小樱道:什么为什么?
云筝道:为什么今日不用请安?
小樱道:想是夫人体贴你吧,你早些准备,今日不是您新夫人三天回门的日子么?
云筝道:奥,好的。不过,那是以后都不用请安,还是单单今日不用。
小樱冷笑道:想什么呢?就算夫人说以后也不用了,你就敢么?
云筝道:夫人的话,岂敢不遵?
小樱赶紧正色道:夫人说,只今日不用请安。说罢,转身便走。
云筝道:张太傅今日寿宴,你记得提醒夫人一定备份厚礼。
小樱转身道:你怎知张太傅寿宴?
云筝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娘半月前就准备了礼物,等着今日去送呢,只可惜爹爹并没有门路能够得到寿宴的邀请函。
小樱眨了眨眼睛,道:那是太遗憾了。
云筝点了点头。
漱玉端来早饭时,云筝道:坐下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