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斜眼看了一眼那两位,心道:原来是听到了别人点的菜,明摆着是醉了。但还是答应着下去准备了。
云筝说话的声音可不小,临了,店小二已经不在了,她一个人说给自己听似的道:“光天化日的,要堂堂正正做人,说话不能太小声,男女要注意距离。”然后看着旁边人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她十分不解道:“你们别看我一个人坐在这里,我的夫君其实就在我身后。”她用拇指向张池那一桌一指,大家,便朝她指的方向看了看,看到了张池和秀和。张池的脸色有些暗了。秀和垂下了头。
云筝喝了一口酒,笑了笑,不再说话。
张池拉着秀和的手腕准备离开,这个时候,他们的食材可就上齐了。两个人便准备吃完了再走。
云筝不知怎地,竟然悲从中来,又喝了几口酒,觉得心里很舒服。
面馆里的客人已经去了不少,屋子里的客人渐渐少了一些。
云筝望着刚上来的清炒虾仁和清蒸肘花,忽然觉得这两道菜看起来非常好看,竟然不忍心动筷子,可是看着看着,竟然眼睛一酸,大颗大颗的流出了眼泪,进而双肩颤动,小声啜泣起来。
张池正吃着面,抬头看见云筝的背影,动作竟然停了一格。秀和也听到声音。两个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继续吃面。秀和后悔刚才没有和张池离开。她放下筷子道:“少爷,我吃饱了。”
张池“奥。”了一声,继续吃面。
等他把面吃完了,看向云筝的时候,只见她起身抱着一个盒子,离开了桌子,眼睛红通通的,脸也是一样,她没有看向自己这里,径直出了门。
“好,我们走吧。”张池道。
等他们付了钱,走出来的时候,街上早就没有了云筝的影子。
回到府里,张池却没有看到云筝,也不好多问,秀和一直陪着他。到了晚上,他本来要住在秀和房里的,但还是脱空出来,问了淑玉:“淑玉,少夫人回来了么?”
淑玉道:“回少爷,还没有,快中午的时候出去的,现在还没回来呢。”
张池有些担心,她喝了酒,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到现在没回来,别出了什么事。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一找。
淑玉抹着眼泪道:“少爷,您跟少夫人才成亲没几天,您总是住到秀和房里,少夫人这两天因为这个事情,茶不思饭不想,有的时候还偷偷抹眼泪。这么晚了她没回来,我怕她会出什么事,少爷,要不派人找找去吧。”
张池一听,她是因为自己才伤心的,想想在面馆里她的表现,好像的确是吃醋了的。心道:原来是这样。道:“你去找侍卫出去寻寻吧!这么晚不回来还真是不知检点。”
淑玉赶紧去传少爷的话去了。
不知怎么,张池听淑玉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心里莫名有些兴奋,以至于,他回到房间,还给了秀和一个紧紧的拥抱……
天儿一擦黑,云筝抱着盒子回来了,找她去的侍卫前脚刚走。
淑玉舒了一口气道:“少夫人,您去哪了,怎么才回来?”走近了闻到云筝一身的酒气,道:“哎呀,这么大的酒气。”
只见云筝浑浑噩噩的的抱着盒子递给她道:“收好,别碎了,这里面是一套茶具。”淑玉接过。云筝已经摇摇摆摆的进屋去了。
次日一早,张府竟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鲍春芽。
这人五十不到,略瘦,脸色发黄,眼睛和嘴唇能看出来是一个善于看而且懂得说的人。
下人把他带进了张如风的书房。
张如风坐在太师椅上没有起身,道:“鲍老板,请坐。”
鲍春芽行了一礼道:“见过尚书大人。”
两个人见面,气氛有些压抑。张如风一如既往的看着竹简。鲍春芽,则转动着右手拇指的一个翡翠扳指。
良久,下人端上来热茶。
张如风端起,刮了刮茶沫,伸手示意鲍春芽喝茶,道:“请。”
鲍春芽也端起来茶杯。
鲍春芽道:“大人,我今日来是为了一件事。”
张如风风轻云淡道:“鲍老板,但说无妨。”
鲍春芽从袖口抽出一封信放到桌上道:“这是出城巡视的朱统领给您的信。”
张如风看到这信颇感意外,道:“奥?怎么会在你那?”
鲍春芽道:“昨夜,小儿从驻军回来,带回了这封信。今日一早我便前来送信,怕耽搁了大人与朱统领的要事。”
张如风早就听说,鲍春芽的儿子在朱统领的军中做事,这几日鲍家的祖母要过生辰,这个孙子要回来参加是人之常情,可能,朱统领便顺路让他把信带回来,也说的过去。他伸手将信拿了过来。
鲍春芽见张如风并不急着打开信封,想来是顾及自己,他马上起身告辞:“既然,信已经送到,在下就不打扰了。”
张如风道:“好,既然你来了,我也正巧有一件事和你说说。”
鲍春芽站着俯身俯首道:“大人请讲。”
张如风道:“如今云家的铺子已经悉数由我张府接管,我不管你与云之遥有什么过节,你要是违背经商之道,存心构陷或者连同其他商户一起恶意降低价格,逼得铺子破产的话,我便也不会轻饶了你。”
鲍春芽听完这席话,吓得,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唯唯诺诺道:“是,是,大人言重了,小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