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在18楼,通过楼梯上下,来回需要不少时间,还包括从赛道上往返大楼花费的时间,杀人和抛尸所需要的时间,伪装现场的时间,这些都需要经过实验后,才能测算出具体用时。
但是,乔治心中自有一幅伦敦地图,他只是大概推算就发现,想顺利完成整个过程,用时绝不会少于半小时。
走进位于18楼的公寓大门,乔治换上新的鞋套时发现,杰克逊的这所豪华公寓,比他那间公寓还要大,顶层的整层楼都被打通,装修也是显得异常华丽,倒不是他多有钱,实际上,他拥有的财富远不如乔治,而是双方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随意观察了一下门厅,走了几步,拐过弯进入客厅,就迎面碰见了纳尔森总警司,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严肃。
纳尔森总警司把他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后,对他低声说道:
“杰克逊刚派人去苏格兰场,送去了很多胶卷,是他安排他的手下骑着自行车,跟随着他跑马拉松时拍摄的,他的说法是,这些照片可以证明他的清白,这混蛋实在太嚣张了,我一定要抓住他。”
“你怎么这么肯定是他做的?他的性格是很自大,但也不能就此判断,一定就是他杀人吧?而且,他的不在场证明,目前还没被推翻。”对于杰克逊这个人,乔治以前也听到过一些关于他的信息,但他并没有表示认同纳尔森的话,而是观察着公寓内的情况反问道。
纳尔森坚定的说道:“相信我,就是他干的,公寓内和尸体上都没有发现遗书,关键的是我刚才询问过他,老实说,他这样的人我见过的多了,占有欲极强的自大狂,这种人不会让妻子和他离婚的,更别说分走他的财产。
他的眼睛告诉我,他一定是在说谎,他的那些虚伪言辞,与其说是在悲哀妻子的死去,还不如说是在自鸣得意,现在欠缺的就是证据,还不知道他具体采取了什么方式作案。”
案情尚不明朗,缺乏实质证据,甚至人家还有不在场证明没被推翻,纳尔森就如此肯定的说杰克逊是凶手,在负责指挥谋杀案调查的高级警官中,这是很少见的情况,也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只能说明他对乔治足够信任,愿意在私下交流中说出他的直觉判断。
乔治对纳尔森的判断不置可否,也没继续追问原因,而是和他交流了几句案情后,就开始独自观察整个公寓。
公寓内的人员并不多,怕其它人交叉污染证据,大部份警察都不被允许进入房间,和乔治一起过来的马丁内斯和林德,也都被挡在外面,在公寓的门口,还有一个拿着记录本,负责登记每个进入人员的警察,现场只有几个鉴证人员,正在忙碌着,四处放着证据标签后拍照,用塑料袋装起证物,收集指纹和脚印。
乔治独自一人行动,在客厅和阳台上仔细的看来看去,栏杆上,地板上,墙面上,然后又去死者的卧室、衣帽间、厨房、浴室等等,公寓内的每个房间,都认真的转了一遍。
在她坠楼的位置,通往阳台的玻璃门敞开着,靠近阳台栏杆的大理石上,摆着一把从餐厅搬来的木质椅子,地上有一只白色的家居鞋,和楼下死尸右脚上的那一只鞋,看起来是同一双。
大厅的茶几上,有还剩大半瓶酒的红酒瓶,还有一个水晶酒杯,是意大利巴罗洛葡萄酒,这种酒醒酒的时间比较长,乔治拿起来闻了一下,从酒的香气判断,开瓶的时间不会太长,估计只有几个小时。
餐厅内的餐桌上放着一大捧玫瑰花,没有被插进花瓶,花瓣已经失水显得有些蔫巴,在花瓶里,则有着十几支含苞欲放的黄色郁金香;主卧室的桌子上有安眠药和感冒药瓶,有一只装满水的水杯。
床上的被褥,看得出是一个人睡过觉的痕迹;衣帽间的衣物非常多,有一套叠好的白色运动服和跑鞋,单独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公寓内的其余家具和摆设都很整齐,地面也很整洁,明亮的能倒映出身影,留下的脚印痕迹很少,之后他走出公寓,沿着走廊到楼梯间,从楼梯前往楼顶,有些奇怪的是,通往楼顶的大门并没有被锁上,楼顶的设施很多,有水塔,有各种供水、通气、排雨水管道,在靠近坠楼方向的栏杆处,他观察了四周很久。
勘察完现场之后,乔治坐电梯去了一楼,在这里的卫生间,和林德一起换了埃里克带回的正装,戴上领带和帽子,手持一根镶着蓝宝石的手杖,变身成了著名大侦探,然后才随着马丁内斯警探,回到大厦的二楼,在这里的保安室,他见到了杰克逊先生,当然,还有已经赶过来的律师。
杰克逊依然还穿着一套红色运动服,乔治刚进来时看不到他的脸,他弯腰坐在沙发上,用紧紧攥着的双手拳头抵在额头,肘部抵住自己的膝盖,似乎用力的有些颤抖,嘴里还在低声嘀咕着:“她没有死!我的女人不可能死!”
直到被乔治后面走进来的马丁内斯,不客气的出言打断,杰克逊才从沙发上直起身子,露出他用手捂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