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子被抢,楼上的女子满口芬芳。
这个叫小萍的女子却不管那许多,留不留得住客人,各凭本事,此举本无可厚非。
她并未过多言语,只是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计道人,像在等一个答案。
透过小萍肩膀,计道人恰好看见数个男子双腿打颤地从楼里出来,满面红光,依依不舍。
“公子,你若是进了,腿只会比他们颤得更厉害。”小萍贴耳提醒一句。
计道人刚想开口打声招呼,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
“爹!我饿!”
蓦然回首,计道人却看见先前那个小乞丐站在他身后,死死地盯着他。
依旧一副臭气熏天模样,小萍捂着鼻子立马后退两步,不可思议地打量着面前的小道士,然后跑进了楼里。
“喂!你可别乱喊,小心我告你诽谤!”
这小傻子怎么回事?
计道人怒目圆瞪,双颊充血,饶是他修道多年,也经不住这样丢人。
楼上喊得起劲儿的姑娘们顿时不喊了,窗户一扇扇关上,安静地如同普通人家一般。
“哎!”计道人低下头来,发出最后警告:
“你离我远点啊!我自己都没东西吃,养不起你。”
说罢,他就兀自运起功法,脚下生风,一溜烟消失在小乞丐的视线,跳进了不远处太清观的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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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殿,国师的独家写字楼。
夕阳夕照,云霞散落西天,殿内香炉里香气袅袅,檀香飘过之处,空气都要冷下三分。这寒香,燃的是香,散发出来的却是法力,专供于夏日避暑。
一白衣道人端坐在蒲团上,手里拂尘与道袍辉映,双目紧闭。
正是夏国辅佐皇帝上察天际、下理风水的国师——吴相伯。
身前的浑天仪幽幽转动,身后有年轻道士飞速跑进来,跪地俯首道:“师父,陛下来了!”
“知道了,金辉,你先出去吧!”
少倾,一身金黄龙袍的中年健步跨过门槛,对着国师的背影笑怨道:“国师何事急着唤我?今日政务繁多,我才刚处理完,你看,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
平日里,皇帝找国师无论唠嗑还是下棋,都喜欢素衣。
他待国师,更像友人,而不是君臣;有国师在,才心安一分。
“辛苦陛下了,老臣唤陛下来,自是有要事相告。”
“事情虽简单,却不能差人相传。”
“哦?”皇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搞蒙了。
吴国师凌空而起,站直了身。
他缓缓转过身来,“陛下,你等了十八年的因果,今日来了!”
陛下脸上的表情凝固。
十八年了,他坐了十八年的皇位,没有一日不想起此事。
因果既来,自当亲手了结。
皇帝目光如剑芒,直刺向国师:“什么因果?在哪?”
“一个人,就在业林城中,今日刚进的城。”
国师踱了两步,避开上司的目光。
“什么人?城内哪儿?”
吴国师笑道:“陛下,恕我无能为力。臣虽有些本事,却也只得窥探天际一斑,看不到全貌。”
此话不假,若真窥得全貌,此刻人已经抓来了。
还用得着废话?
“此事交与你,定要查出此人身份。”
皇帝转身就欲往外走,临了补充一句:“有什么难处随时找我,万事以此为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