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始终没有习惯那阴暗潮湿的一楼宿舍。
琳子说她朋友房子有空床,木木便搬了过去。
那是个两房一厅的房子,住了7个人。
除了木木,其他几个人都是亲戚关系。
唯一的男孩住客厅,他跟另一个女孩是兄妹关系。
他总喜欢“靓女靓女”的叫木木,对这个充满生疏的称呼,木木更希望他叫她名字。
他喜欢请教木木关于一些他情感上的问题。木木觉得挺讽刺,自己都一塌糊涂,还在帮别人解答情感问题。
木木在那里住的时间并不长。住了三个月,里面的人就开始陆续搬走了。最后,木木那间房只剩下她一个人。
而隔壁房间剩下的那个女孩也要搬走了。她准备结婚了,要搬去男友家。
木木跟她不熟,三个月里,只打过一次招呼。
在她搬走那天,木木也在。
看着她进进出出搬东西,费劲得很,木木看不下去,便跟她一起将东西打包搬往她男友家。
女孩比较慢热,跟木木来回走了几趟才开始聊了起来。
分别前,女孩跟木木说那个宿舍可能租不了了,剩他们几个已撑不起那个租金。
她给了木木她朋友的联系方式,说她朋友那有个空的床位,如果木木需要,可以联系。
木木存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果不其然。
一周后,男孩问木木是否还跟他兄妹俩一起合租。
周末,木木跟他们一起去看了房子。
房子很远。跟之前的相比,距离远了足足两倍。下了天桥,还需要经过一条很长的行人极少的巷子才能到。
这对于需要晚班的木木来说,并不合适。
她只能另做打算。
两天后,男孩说他们月底搬走,让木木做好搬家准备。
那时,离月底只剩三天的时间。
想起之前存的联系方式,木木联系后去看了那房子。
也是两房一厅。女孩的朋友住的那间,空间不大,里面放了一张上下铺的床,一个衣柜。她朋友叫欣欣,年龄很小,才19岁。
另一间住的是一对夫妻。
各种因素,她想再考虑考虑。
她想到她朋友,想先去朋友那借住一周,如一周没能找到合适的,再搬过去。
却没料到,朋友回绝了她的请求,连她提出的自己可以睡地板的请求,也被回绝了。
她明白,也许朋友并没有跟她一样把她当闺蜜。
在他们搬走的那天,木木上的晚班,她早早便把自己的物品整理好,怕下午他们搬家时被误拿了。
晚上,木木下班回宿舍,刚进门,映入眼帘的是里面的一片狼藉,她的床被横放在房间中间,地上是成堆的垃圾。
木木检查了自己的物品,却发现自己放床边的盒子不见了,里面是她的学历证件等私人物品。
她把电话拨了过去“你们是不是把我的盒子拿走了?”
“什么盒子?”
“我床边的绿色盒子,那是我的东西。”
“不知道,我们只搬了我们的东西。”
“怎么可能?它不可能无端端不见。我现在过去,你们不要动我的东西。”
木木随即就出了门。
到了那里,她直接把所有袋子都翻了出来,屋里的七八个人,默不作声地看着木木。
最后,确实,木木找到了,她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这些东西,也许对你们来说,只是几张纸而已。但对别人来说,却可能决定他们能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天下着蒙蒙细雨,十二月的雨夜冷得入骨。路上,除了木木,一个行人都没有,陪她的只有路灯发出的昏黄的光。
回到宿舍,准备冲凉的木木,却发现洗手间里的热水器已被拆走。她打开水龙头,还好,起码还能洗个澡,虽然只有冷水。
凑合冲了个冷水澡就上床了。看到手机已快没电了,她想充下电,却发现房里的插座转换头已全部被取走,充不了了。
木木睡的上铺,没有靠墙的床摇晃得厉害,那种感觉,像是坐在一只漂泊在茫茫大海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