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马车里说话间,外面不知怎么惹恼了飞魔。只见他速度极快,随意一道拳罡打穿了李锦山的胸膛,后者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受了致命伤。
李锦山从马上一头栽倒在地上,还没等众人回过神,那双大手又抓住了秦管事的头颅,把他从马上提了起来。
“你说,我要的东西在哪里?”
秦管事早把魂都吓丢了,若是知道早就说出来了,可灵参的事只有沈、曹、李三人知道,所以哪怕他吓得牙齿打颤,裤子都尿了,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飞魔也不浪费时间,手指用力,捏爆了秦管事的头颅,就像捏碎了一个鸡蛋一般。
他舔了舔手指头,说:“还得是上了点年纪的人,脑浆子的味道才更香。”
镖师一方早被吓得跟鹌鹑一样了,就连最有经验的镖师也没见过这等残忍的场面。新加入的河工更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宁愿在燕国吃官司或者饿死也不干这差事。
这时沈清风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够了,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老乌龟终于出来了,把东西交出来吧。”
“东西可以给你,放他们走,不然我宁愿把它们毁掉也不给你。”
“那可由不得你。我说了,去山寨做做客,交了赎金就能走。”
眼见谈判破裂,沈清风大喊一声“跑”,一边向飞魔出拳。
到了归元境,凡铁打造的武器已经没有意义,如果没有灵器,修士们宁愿以拳对敌。
只有曹泽知道,这声跑是单喊给他的,其他人能不能跑出去,沈清风根本不在乎。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制造一点混乱,或许他们丢下武器原地抱头蹲下才是正确的选择,可是在看到飞魔如此暴行之后,又有几个人能放心把命交到他手上?
于是在沈清风喊出跑后,镖师们的盾阵便朝着飞魔相反的方向冲去。
曹泽一马当先,将大锏引到身后,抡圆了将其甩出,大锏高速旋转着飞入了人群,凡是挨着的就是一道大口子,正中的两名土匪更是被打成了两截。
他又从一名河工手里夺过一杆双刃枪,驾马冲入了刚刚打出的缺口。土匪见他如此神勇,都不敢撄其锋芒,纷纷退后由持弓者乱箭射之。
曹泽将真气运在皮肤上,便形成了护体罡气,寻常弓箭哪里射得穿?他左手捡起大锏,右手拎着枪,左挥右砍地杀将进去,正如虎入羊群。两个身位之后是几个策马冲阵的骑士,再后面是盾牌手,都紧随其后希望跟着曹泽冲出包围。
这边曹泽从人群杀穿,回头看时,飞魔已将沈清风双肩抓住,双手一扯竟将其撕成了两半。
曹泽恨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杀回去和飞魔拼个你死我活。可是理智告诉他这只是寻死而已,他杀凡人有多简单,飞魔杀他就有多简单。
还有人没冲出来,曹泽也只能当他们已经死了。飞魔本就以轻功闻名,凡人就算骑了马也跑不掉,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混淆视听拖延时间,为曹泽把东西送回做出一点贡献,为了救他们失陷了自己就是舍本逐末,所以曹泽只得驾马狂奔,逃了性命。
一两灵十两金,一人生富贵拿命拼。这灵参从采摘的那一刻就有鲜血灌溉,不知多少采参人为了它魂断封神山,现在多几人牺牲,不过又给灵参的身价加点零头罢了。
为了一口灵参,权贵出钱,他们出命,这是早就说好了的事,大家不过各自履行契约罢了,至少沈清风早就有了觉悟。
曹泽施展了轻身术,胯下马儿几乎感觉不到他的重量,因此逃得极快。他直跑了半日,那马儿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又施展御风术翻了两座山,尽往偏僻路走,以求不被追踪。
直飞到半夜,实在没有了力气,又看到一间破败不堪的弃屋,于是住下休息。
话说飞魔这头,他打死两名修行者,只从李锦山身上找出两个盒子,又搜了剩下凡人的身,一无所获,于是猜到刚刚有人带着灵参逃了出去。
这让他怒不可遏,发誓要让那人死得很难看。喽啰们却道苦也,刚刚逃出去二十来人,不少都骑着马分散逃了,如何追得?怕不是又要差遣他们。
谁知飞魔却不用他们了,吩咐他们把俘虏绑了各回山寨,自己走了。加上之前的药材,也算没白差使他们一场。
这支由飞魔强行拼凑的土匪团却没有解散,几个头领合计之后,居然就地结拜,合并了。
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飞魔拿了一个碗装了一碗清水,又从一个酒葫芦里倒出一个醉醺醺的白虫放进碗里。
那白虫蛄蛹了几下,喝了清水醒了酒,身上颜色渐变,长出翅膀变成了一只金蝉。
金蝉爬出水碗,抖抖翅膀,晾干了水分,便朝曹泽逃跑的方向飞了去。
话说第二天,曹泽睡醒,恢复了一些力气,伸个懒腰后起身,却看到门框上有只金色的虫子。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蝉这种生物,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手已经摸向了大锏,此时门外声音传来:
“臭小子,你让老子好找啊,整整一晚上没合眼,老子要活剥了你。”
一个壮汉走入屋子,正是飞魔。原来这人虽然轻功了得,但那金蝉飞得却不快,他只能耐着性子跟在金蝉后面慢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