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属于重症患者,病房所在的地方比较安静。
记住医护人员的嘱咐后,云新程推门进去,却在推门的一刻听到一阵奇怪的低声耳语。他惊呼出声,四下张望,回想声音的来源。
会不会是幻听?云新程站在门前有些失神。
路过的护士因为刚刚的惊叫声警告他,示意保持安静。
云新程犹豫一下开门进去。
病房干燥整洁,他轻轻地端过椅子,坐在床头边。
床上盖着洁白的被子,母亲脸上看起来有些浮肿苍白。此刻房间里只有轻微不断滴滴响着的仪器声音。
云新程了解了病情,神经损伤,昏迷不醒,再过一段时间还不醒来的话就确诊植物人了。
“唉,你俩每次吵架最后都是动手打起来,一开始我还劝一下,后来我也懒得劝了。”
“有什么好吵的,喜欢吵架直接离婚不就行了,我住院前的那天晚上你俩就吵了一晚上……”
来之前倒是想过很多话想说一点,不管她听不听得到。可经过刚才一阵心情低落,真的坐在这里,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母亲永远是一个自来熟的人,大大咧咧的样子。以前家里经营过面店,她总是和谁都聊得来,生意还算不错。每天放学回家,都能闻到浓厚的蒸面味道。
云新程双手抱着头,又搓了把脸,像又有什么话要说了,到嘴边只有一声沉重的叹气。
他最后看母亲一眼,就要站起身离开,却是眼角一抽。
“人呢!”
被子依旧保持平盖,和刚来时看到的一样,床上却没人。
不对啊,刚刚还在的。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背后窗帘的光线变化。
身后有人。
他立刻转头看去,有一人正趴在窗边朝远方市区眯眼望着,云新程坐的这里正好看到一点那人的侧脸,立即认出那人是谁后,他惊得一个后仰,蹬的从椅子上蹿起来。
“妈?”
云新程扯着嘴角,不可思议过后满是疑惑,“妈,你怎么醒来了?我去叫医生……”他有点语无伦次。
母亲就那么直挺挺站在窗前,不理会他,身上是病号服。
云新程走近一点看她在望什么。
乌云压得很低,空中什么也没有。
这时,母亲转身一把拉过他,表情凝重地说:“只有两分钟时间,我有话给你说,你仔细听着。”
急躁的样子,与平时的她大相径庭。他被母亲摇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