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2 / 2)三生缘起之陈枫前传首页

她斜抱一束白花,正朝大伯的灵堂走来,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她却没看我一眼,直至她从我前面走过,我才发觉她身后还跟着一位男性,身材高大精瘦,他斜视了我一眼,我急忙收回目光。尽管当时心跳血涌,但我没有一丝羞愧和害怕,因为我心里满是被一个念头占据着——她是谁?

等他们从我身前走过,我又抬头去寻找她。她走进大厅,我也跟了进去。她似乎不想引起注意,靠边走到大伯的冰棺前,将那束花献上,然后脱帽伫立着,嘴里念着什么,接着作了揖,和身后的男子对视了一眼,便离去了。我站在门口不敢往前,望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大厅里依旧吵闹,打麻将的人打着麻将,似乎她从没来过,而我像是被太阳晃了眼睛,那个女人就是从太阳中走出来的人。

我坐回我的花坛,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味着她的形象,时而痴笑,时而懊恼,又时不时四下寻找,希求能再看到她,但再也没发现她的踪影。我开始幻想她的身份:她是我的某个远房表亲,我们小时候一起上过学,后来由于她父母工作原因去了外地。我将小时候有印象的女孩形象都映射到她身上,幻想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美好时光,她父亲是如何的暴戾,我为保护她又如何的英勇。后来我开始幻想她是一只被我大伯救过的黑色小鸟,化为人形来见她的救命恩人最后一面。

所有的幻想终究是概念和逻辑的演化,而就算是想象力最丰富的人,在伟大的现实面前,也会惊叹世界的奥妙和自身的贫瘠。关于那个女人的身份,关于我大伯的往事,我至今依旧怀疑,那是否只是一场梦境。

正当我神游太虚时,一声声“修远”将我的魂唤了回来,那是大娘在一旁叫我的名字,我急忙答应,过去和大娘寒暄起来,她没了往日的热情,多了几分憔悴,我将父母的哀思转达,又劝她节哀,听她诉了好一会儿的苦,最后她请我帮忙看看,之前因那场意外而每月到账的赔偿金今后是否还有,我看她实在可怜,便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