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魔影没有答这个问题，他说：“用你们人界的话来说，人是否应该知恩图报？”

秦立沉默没有回答。

黑袍魔影又继续问：“你们的父母生育，抚养了你们，你们是否认为应该要感恩？”

秦立依旧没有回答。

黑袍魔影注视着秦立，继续问：“师长教会了你们学识，传授了你们的本事，是否要铭记？”

秦立最终还是答道：“没错。你刚才说的都没有错。”

黑袍魔影淡淡道：“不管怎样，你最终还是拿了魔域之心，而且用它，你吸了不少魔煞之气，境界突破到了筑基。那算承了我的情不？”

秦立沉默了几个呼吸之后，点了点头，“虽然这珠子是我抢到的，不算你给的，不过你不拿去拍卖会，我也得不到它。”

黑袍魔影阴阴一笑，“那这么说，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

秦立突然哈哈大笑，说道：“你以为我会被你绕进去么？我看在珠子的份上，不违反我的原则的，我可以帮你一次。”

这回换黑袍魔影大笑起来，然后摇了摇头，他说：“你实力还是太低了。”

秦立看不出对方的修为境界，但心中能感受到，两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虽然再次被嘲讽，不过他一点也不在意，“难说有一天你会求我的。”

黑袍魔影居然没有反驳，他的身影在昏黄的“月光”下摇曳，他凝视着前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过了一会，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没错。让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

他低下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讲述的不仅是一个故事，更是他心中的痛楚和无奈。他继续说道：“在遥远的往昔，有一片天地，那里风和日丽，万物生息。山青水绿，鸟语花香，飞禽走兽在这片土地上自由自在地生活，与亘古便存在的黑色石山相伴，生老病死，却也自得其乐。”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久远的画面深深印刻在心中。他继续道：“然而，有一天，天地变色，风云突变。那原本平静的世界，仿佛一颗脆弱的蛋，被外来的力量无情地打破。涌进来了许多陌生的外来者，他们眼中带着狂热与贪婪，仿佛这片土地上的生灵都是他们的猎物。”

黑袍魔影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悲痛的光芒，他紧握双拳，他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沉重：“那些外来者，他们生病了，他们疯狂地捕杀着这片土地上的飞禽走兽，将他们残忍地杀死，变成他们的食物。那些原本自由自在的生灵，在他们的屠刀下哀嚎、挣扎，最终只能无助地死去。”

“这些外来者，他们自称为‘人’，他们带来了疾病，带来了杀戮，带来了无尽的痛苦。那些原本生活在这片天地间的生灵，他们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毁，亲人被杀。那座黑色的石山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黑袍魔影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深深的愤怒。

秦立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再后来，那片天地又从其它地方来了另外一类外来者，人称他们为魔，他们在那片天大战，几乎毁掉了一切，最后都离开了。留下了一种气息，他们成为魔煞之气。”黑袍魔影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过了若干年，黑色石山吸收了魔煞之气，顿悟了修炼之道。终于有一天化形为人。”

秦立看着黑袍魔影，缓缓说道：“也就是你，黑山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