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临街的窗户,王和满脸局促不安,一双手放在膝盖上,不停地冲韩三问东问西。
“三爷啊,咱最近可是一直奉公守法,可没敢干那事儿啊。你说,你背后的大人物,咋非要见咱呢,咱就是个小人物,他那等人物见咱做啥?”
“三爷哇,小的平日可没少孝敬您,您可不能不管小的啊。”
“闭嘴!”韩三被他闹得烦了,威胁道,“你再瞎咧咧,老子这就把你丢到锦衣卫大牢去,就你干得那些破事儿,想活就闭嘴。”
王和这下安静下来,他咕噜咕噜灌了两口热茶,张嘴还想再说。韩三一瞪,王和惊得眼皮一跳,偏过脑袋去不敢再说。
二人等待半晌,日头逐渐偏西,这时楼下传来一阵蹬蹬的脚步声。
韩三支起身子,拽住王和来到楼梯口,就瞧见张允修穿着一件青色长袍走了进来。
“公子。”韩三忙笑着喊了一句,走下楼梯迎接。
二人接着,张允修问:“人呢?”
“楼上呢。”
“走,快带我去看看。”张允修一脸迫不及待。
对于这种艺术家,他向来极为尊重的。
楼上,王和看见走上来的张允修与韩三,暗忖道:韩三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都这么惧怕这人,看来这人地位应该是极高。
而且这人书生气十足,应该是风雅之人。
那就是找自己弄假古董?
正好,今日就一脚踹了韩三,攀上这个大人物。
想通这一层后,王和谄笑着小跑两步,对准张允修行礼道:“小的王和,见过公子。”
张允修抬眼扫了眼这人,见他长得五大三粗,脸黑油黑油的,不像个做假的,倒像是个泼皮打手。
韩三瞧出张允修疑惑,笑着开口解释道:“公子,你别看这小子长得五大三粗,其实背地里坏水儿多着呢,什么都能弄,银票,夏商的鼎,丹书铁券...”
“韩三哥可别这么说,咱也就弄弄假古董,别的不敢干。”王和急忙解释道。
韩三嘿嘿一笑,也不废话,一把按住王和,在他身上一阵摸索。摸索出三张银票,两块印信,还有一张婚书。
张允修接过银票一看。
“票值五十两。”
乃是京城最大的票号,宝祥号所出。
张允修拿起一瞧,又拿出怀中的一张银票比对,看了一会儿,竟发现两张银票除却大小不一外。
上边的印章字迹,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是真的?”张允修看着韩三问。
韩三摇摇头,松开王和,从张允修手中接过王和的银票,解释道:“两张纸的厚度不一样,而且您这张银票剥开后,里边还有密押,他这张却是没有。”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张允修揶揄道。
“小的这叫做久病成医,被这些奸商弄怕了。”韩三笑着搔搔脑袋。
张允修不置可否,偏头看向忐忑不安的王和,问道:“你真的什么假都能造?”
王和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
“公子问你话,你聋了吗?!”韩三瞪圆双眼,从旁喝道。
“能...能,公子让小的干啥小的就干啥。”王和连连点头。
“那好,你先带咱去你家瞧瞧,若是事情办得好,日后你的富贵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