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安稳过后,一位老者缓缓从内室走出,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紫砂茶壶,壶嘴处还冒着袅袅热气。
老者走到众人面前,先将茶壶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转向莫呃,微微颔首:“先生,不知如何称呼?”
这一行人里面唯有莫呃衣着和其他人不同,老者自然而然认为莫呃是主家,其他人多是送货陪衬的村里猎户。
莫呃闻言,连忙起身,恭敬地答道:“回老者,小子名叫莫呃。”
老者听后,点了点头。
“众人先行落座吧。”老者说着,转身走向一旁的柜子,从中取出几个茶杯,一一摆放在桌上。他的动作不紧不慢,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众人见状,也纷纷落座,等茶泡好,老者又转身离开:“我这边招呼姑娘过来。”
老者走后,莫呃方细细打量房间里面,只见上面挂着四盏纸灯,是用斑竹扎成的,显得非常灵巧精致。其中两间房子是敞开的,而另一间则隔断成一个小房间的样子。房间里的桌椅几案布置得十分妥当得体。
老者离去后,莫呃方得以细细打量这房间。目光所及,四盏纸灯映入眼帘,它们静静悬挂在上方,如同四位守护者,默默地守护着这片空间。纸灯并非寻常之物,而是以斑竹精心扎成,既显得灵巧又不失精致。灯光透过薄纸,洒下柔和的光芒,为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与宁静。
莫呃方轻轻抚摸着桌上的木质纹理,感受着上面的痕迹。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与用心。
话说老者步履稳健地离开了喧闹之地,踱入一处清幽别致的小房间。夜色朦胧,月光如练,轻柔地洒在典雅的小房间门前。小房间门口,一幅粉色布门帘随风轻拂,如少女般跳动可爱。
老者走到门前,轻咳一声,声音低沉而有力:“姑娘,客人姓莫,应该是我们要等的人了。”言毕,只听得“嗖”的一声,布门帘被一只纤细的手掀起,一股清新的花香扑面而来。
从那门帘之后,款步走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她身穿一身淡雅的布服,二蓝褂子与青布裙儿相得益彰,显得既端庄秀丽又气质明媚。月光洒在她那如雪的肌肤上,更添了几分神秘与高雅。她的眼眸清澈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嘴角挂着一抹恬淡的微笑。
“嗯,爷爷带我过去吧。”女子轻声说道,声音如同天籁般悦耳动听。老者闻言,点头微笑,手中提起一盏明灯,在前方引路。女子紧随其后,步履轻盈,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在夜色中翩翩起舞。
两人一前一后,穿行在月色朦胧的小径上。周围的景物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而美好。夜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和泥土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老者与女子间或交谈几句,声音低沉而温和,在夜空中回荡。
她一见到客人,便轻轻抬起手臂,微微福了一福,那动作中透露出的不仅是女性的优雅,更有对客人的深深敬意。莫呃见状,慌忙也回以长揖,表示自己的尊重与感激。
女子轻声说道:“请坐。”她的声音如泉水般清澈,又如春风般温柔。随后,她转头对一旁的老者吩咐道:“先生应该还未用餐,爷爷赶紧吩咐下去准备饭菜吧。”
老者答应一声,便默默地退了下去,招呼厨房准备饭菜。
老者走后,女子再次转向莫呃,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关切:“先生来此有何贵干?”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客人的关心与好奇。
莫呃也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个女子就有一种想要将心中事由全说出来的念头,当下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将此行奉家兄之命特地来访刘岩的缘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女子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先生这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山上的关帝庙,先生也不用去找了,前年的时候早已经拆迁,庙祝云游一年有余,如今尚不知去处。”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遗憾和无奈,仿佛在为莫呃的行程感到惋惜。
一时间整个场景仿佛被一种沉静的气氛所笼罩,莫呃与女子之间的对话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而老者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地穿梭。
莫呃听闻那女子的话,脸上的期待之色瞬间转为愣然,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扑了一个空,一时间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份急切:“那刘先生现在究竟在何处?”
女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仿佛春风拂面,温暖而柔和。她轻声答道:“先生莫急,我说先生运气好,是因为前几日刘先生确实曾在我们家中借宿,右院的客房里或许还留有他的些许物件。然而说到运气不好,那便是因为刘先生在前几日已经离开了,至于他的去向,小女子确实不得而知。”
莫呃听罢,不禁轻叹一声,心中的失落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方鹤先生的话,若刘岩先生从此地出发前往武县,只有这一条必经之路。然而,他沿途搜寻,却始终未曾遇到,恐怕刘岩先生真的已经去了别的地方。
就在莫呃心灰意冷之际,那女子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神秘的笑容:“莫呃先生,您也别太失望。我方才说先生运气好也运气不好,这其中还有第二层运气好,运气不好。”
莫呃狐疑的看向女子:“何解?怎么一个又字?”
女子一笑:“家父前日退值归来时,曾提及在桃林一带见过刘先生与几位旅人同行。这算是运气好的部分,毕竟我们得到了刘先生的消息。然而,这消息已是前日之事,昨日刘先生在否?今日刘先生在否,或者说明日刘先生是否还在那里,就不得而知了。这便是运气不好的地方,小女子害怕您又白跑一趟,空欢喜一场。”
听完女子的解释,莫呃心中的失落稍微缓解了一些。毕竟,有了刘岩的消息,总比一无所知要好。不过当下他的心中又有些惊讶:“荒山里面,又无衙署,有什么值日、退值?何以前天就会知道呢?这女子何以如此大方,岂古人所谓有林下风范的,就是这样吗?到要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