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传林回来了,像个疯子一样邋遢的要命,头发胡子老长,浑身散发出一股酸臭味。进屋就舀水喝,呼噜噜的把自己灌了个半饱。
林小端在外面坐着,也没进屋去问他那药的情况。她心里有了人,尽管这个人对她来说很不现实,甚至连一点儿希望也没有。是人总有幻影,一想到后面要发生的事情时,已经把他当成了终身的那个男人。
不过,她嘴上不问,心里还是担心那药的事。她最近的确很迷乱,白日黑夜都睡不着。不停的,翻来覆去的都是告诫自己,这是一件不要脸的事,这是对苏童的不公,人家还是一个学生啦!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出来。能和他相爱在一起么?就算苏传林马上死了,好像也是不可能的事。自己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已经不值钱了。然而,在欲望和威逼之下,认命呗,仿佛也只有如此。
这是一种天性,无论是谁遇上都愿意选择后者,只是她真心不想毁了苏童。如果苏童一个青年或则是无赖,都还可以过的去,人家是少年,是学生。
苏传林在屋头没有出来,她也没有进去问,装着一种极不情愿,漠不关心的样子,埋着脑壳看书,这是一种掩护的好方法。
苏传林已经累瘫了,这几天走了好多的路。一直为了实现心里的目标,到处打听找这种神秘的药。是什么神秘药呢?是春药。他从书上看见的,一种能让动物吃了都发情的药。这种药医院不给开,药铺不能卖,只有去找那种懂配药的乡下医生们,给钱而且要保密。私自配这种药是违法的,一般人给再多钱也不敢配出来。如果闹出人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在那个年代是要砍脑壳的。
前头两次都失败了,空手回来。这次出门前突然想到了猪的问题。他想猪和人都是一个道理,就以家里的母猪不发情配种,以这个理由去大队开个证明,急需那药给猪催情。以这个理由去医院开,去药铺买,实在不行,在乡下医生们那儿也能开的出来。
结果还是不行,他去找的那些医生们都说这是猪的问题,解决这样的问题去找兽医。然而兽医们说得亲自跟他一起去瞧猪,不用配药,一次针药下去就能见效。
希望再次落空,他却不放弃,继续下去。
不付他所望,这药在一个离苏家弯五十里的地方,在李口镇的一个乡下,在那儿的一个乡下老医生那里,掏空了包里所有的钱才配了到药。那老医生在家正卧床不起,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家里头紧,故才冒了这个风险。
还是家里头舒服,他去床上躺了会又起来,洗了澡后把林小端叫了进去。父母跟他们分开过,两口子最近没有吵闹也就很少过来。
林小端不愿意进去,苏传林把她拉了进去。
“你疯扯扯的,这几天都去干啥了,以为你死逑的外头了。”林小端说,他的事自己假装不知道。
苏传林从脏衣服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包用报纸裹好的东西。
“你看,老子出去找药了,这,这就是那药。”
苏传林把药往林小端手里一塞。看见林小端那雪白白的裸露在外面的肉时就想亲热,就要上去啃。
林小端把他推的老远,她现在心里起了变化,已经对另外一个痴情了,已经不想让苏传林碰她了。眼前这个粗暴的男人已经是她宿敌,还在想怎么才让他死去。
“你忘了,你是怎么给我说的。”
苏传林记起了自己有病,小端目前的身子养的干净的很,是为了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自己可不能去污染了。为了目标,为了那个荒唐可笑的理想,他最终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