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晚不再说话,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再接着说,好像是给他脸了一样,心安理得交给林旭桉处理,“上官公子既然听不进去人话,还是请回吧,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晚晚若是后悔了,大可派人知会一声,毕竟事关重大,总归是要好好想想的。”不知脸皮为何物的上官恩,似乎也不恼怒,依旧自顾自说着。
叶晚晚不禁为人的厚颜无耻点赞,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也不该是不要脸吧,终于等到人走,短短一会儿被恶心好几次的叶晚晚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句,“傻逼。”
“晚晚,你是在骂人吗?”本来有些生气的林旭桉一瞬间就被逗笑了,也是,从头到尾他在乎的,也不过就是叶晚晚一人罢了。
叶晚晚喝了口水,连连摆手,“忍不住了,实在是忍不住了。”
繁华的京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各有各的心事,而止不住的喧嚣里,暗藏着的波涛汹涌,又是如此让人心悸。
“母后,你看游棠穿上这身红衣,是不是同您喜欢的腊梅一样?”五公主荣游棠穿上火红的嫁衣,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跟满心欢喜要嫁心上人的姑娘,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枫国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和亲一事,板上钉钉,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与其怨天尤人,不如认命,开心一点,也算是让疼她的人少操心了,想到这里,荣游棠笑意更深,好像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真心疼她的母后安心一点。
大荣皇后聂冰语手里捏着的礼单有些微皱,没有说话,这是她的游棠啊,亲生不亲生的,她早已经忘记了,当年先是怯生生的小姑娘不敢亲近她,再是听到流言蜚语躲着她,后面深宫之中一直陪着她,可是,她却护不住她。
陪嫁加了又加,若是在京中找护寻常人家,无论爱与不爱,至少日子一定是踏实安稳的,受欺负了有人撑腰,有她知冷知热,可若是去了枫国,孤身一人,她的游棠,又该何去何从呢?
“母后,我们请画师来画像好不好?等日后游棠回来探亲,母后可要一眼认出人家呢!”荣游棠抱着聂冰语的胳膊撒娇,比起往日,更多了几分亲昵。
回过神来的聂冰语轻轻刮了刮荣游棠的鼻子,笑着应道,“好,那就都听游棠的,秋华,让人去传最好的画师,你再去把我那身新的宫衣拿过来。”
“就知道母后对我最好了。”荣游棠乐呵呵地点着头,只能在心里给自己鼓气,她不能哭,不能……
不同于以往皇后的正装庄重明艳,也不像称病时候的素净沉闷,青绿色的衣裙一上身,聂冰语站在身着橘红色衣裙的荣游棠旁边,两人更像是寻常人家的母女,恬静美好。
能在皇宫里当上最好的画师,画技那自然是数一数二的,炉火纯青的技巧,跃然纸上的二人,除却人本身的样貌,好似还有藏不下去的情感,一人孺慕不舍,一人担忧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