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王涛本以为“清妖”一词只是太平或起义军对清军的一种贬义称谓。

直到看到远方乌云遮蔽的天空下，一道道身披彩旗，头戴青面獠牙面具，各自在一张牛皮大鼓前全力舞动身体，挥动双臂击鼓助威的时候。王涛才知道，清妖一词并不是简单的形容而已。

“提示：你受到巫祀的鼓声影响，意志力减退1阶位，全身防御-10%，士气-5；长期处于巫祀鼓声中，你将有极大可能坠入幻像。”

“呔！”

老油头猛地给了王涛后脑勺一巴掌，将其心神给拉了回来。

“这清妖诡谲得很，小心着了它们的道。”

王涛赶忙躲到沙袋下，把注意力散开。

另一边，炮兵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始装弹，只待清妖进入射程，就会毫不犹豫的点燃引信。

清军率部八千人正面进攻青浦县西门，除步兵外，炮兵同样不少。从城头看去，少说十余门木轮大炮被运往战线。

一座青浦县，城高不过一丈半，且城墙年久失修，同时承受多轮炮击，早已岌岌可危。

好在起义军能及时找来木石修补城墙，不至于立刻倒塌，否则城破以后，青浦必然会重蹈嘉定县的覆辙。

“一发装填！”

炮弹装填完毕，炮兵喊出口令后就立刻退往一边。另一人举起火把，稳稳的放在引线口，只待长官一声令下，便能引燃引线，炮弹击出！

清军黑压压的直扑而来，两千步。

一千五百步。

“放！”

引信滋滋作响，眨眼间便已燃烧殆尽。炮管底部的黑火药被引燃，爆炸产生的强大气密性形成一股巨大的推力，从炮口内喷涌而出，一颗四磅重的实心炮弹被眨眼间推送上了前线。

这些大炮都是从军舰上拆卸下来的舰炮，它们的优点在于造型小巧，适于安装在城楼这种逼仄的路口，所采用的炮弹也都是实心弹。

实心炮弹不会爆炸，对步兵的伤亡程度很有限，所以炮兵一开始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步兵，而是扎根于一千五百步之后的清军大炮。

其实早在明代便有爆炸弹被广泛应用于战争当中，爆炸弹爆开后会产生大片溅射效果，对步兵和骑兵的伤害尤为显著，只可惜这种技术在清代失传。

而海上经常使用的实心弹是为了对敌方军舰造成更大的伤害，比如击碎桅杆、龙骨、甲板等。

运气并不好，八发炮弹并没有击中清军的大炮，但活生生打死了一名巫祀。

立刻有人拿着沾满清水的布涤擦拭炮膛，外部也进行泼水降温。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清军靠近城楼一千步。

“二发装填！”

“放！”

轰轰轰！

城楼上烟雾缭绕，雪白的烟雾近乎遮蔽了全部视线，仅能通过呼啸而出的炮弹落点来判断是否击中目标。

木质轮轴在顷刻间折断，精铁大炮的炮管也被砸出一道凹槽。没有了轮轴定距，炮管也有所损伤，再继续使用只怕会有炸膛的风险，眼看这门大炮是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