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放着一个狗笼,里面装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
白花花的身子,紫青交错的鞭痕,伤口处不仅流黄脓,甚至都生了蛆虫。
我两眼一翻,差点要晕过去,指甲使劲掐着手心,才勉强维持清醒。
在这里,糊涂是最要不得的。
“你,过来。”
女人咧开嘴,嗓音沙哑,嘴角的抽动带动着脸上的肉抖了抖。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踏过地上的蚁虫和姨妈巾,走到狗笼面前。
“我叫关蔓,在这群人里,算是待的时间最长的。”
她话说得慢,声音又含糊不清,可我依旧听得认真。
关蔓待的时间最长,得到的信息也是最多的。
多了解些,说不定对我逃跑有帮助。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关蔓招招手,示意我离她近些。
靠近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她右手食指没有了,剩下四个指甲盖也全是血污。
“逃跑,就会像我一样。”
我怔了下,然后摇了摇头,声音打着颤,“逃跑,我不敢。”
逃,是肯定的!
但在这个地方,人心隔肚皮,在外面钩心斗角,顶多掉层皮,可在这儿,是能真真实实要掉人一条命。
要逃跑的事,只能我一个人知道。
关蔓笑了笑,明显不信,指了指那群女人,“在缅北,女人根据颜值分为三六九等,在迎新活动结束后,他们,包括你,就会被决定去处。”
“颜值高的,会被当作商品卖给有需要的大佬,次一点的,会被安排去娱乐城当‘扶手’,剩下的才会留在这里当女猪仔。”
关蔓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饱含深意。
“你,估计会被卖个好价钱。”
不行!
我坚决不能被卖出去,一定要留在这儿,才有机会逃走。
我往后退了一步,余光扫着四周,试图寻找尖锐的东西。
颜值高,在正常社会上是加分项,可在这个罪恶的地方,却恰恰相反。
只有毁掉这张脸,我才有更多自保的机会!
我找了半天,除了姨妈巾,就是蚁虫,连个石头都没有。
“你我,生死不由己。”
关蔓说完,就疯了一般撞着狗笼,鲜血从她头上留下来,可她根本不在乎。
不到一会儿,大门被踹开,几个人提着球棒,大摇大摆地走到狗笼旁,一下子把关蔓提了起来。
“臭猪仔,又找事?”
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地甩在她脸上,我清楚地看见,关蔓的眼神,流露出解脱。
不到十秒,那群人停下来,关蔓也晕了过去。
为首的男人朝她吐了口口水,“把她送到医务室,想死,没那么容易!”
关蔓被带走了,我盯着她的背影,一瞬间,无助与麻木席卷了全身。
在缅北,自主选择死亡,是奢望。
门再一次打开,为首的人又甩过来一个女人。
她刚接触到地就迅速站起来,拔开头发,手指紧紧捏住鼻子,“什么味道,好难闻。”
我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脚步默默往床铺上靠,尽力降低存在感。
第六感告诉我,不要跟这个新来的女人扯上关系,否则会很麻烦。
可惜,事与愿违。
当她不经意间跟我对视上的时候,我右眼皮狠狠跳了两下。